容熠川似乎愣了一下。
他蹙了蹙眉:“怎么会做这种梦?”
“不知道,”我摇头:“我们看流星雨吧。”
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流星雨。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这么梦幻的场景呢?
曾经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看一场流星雨,但是要么是天公不作美,要么是忙其他事根本顾不上。
唯一一次,还是我爸带着我在我家的别墅外面种下了一棵蓝花楹。
我爸说,等蓝花楹长大了,蓝紫色的花就会开满整棵树。
风一吹,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很像是流星雨。
我等啊等,每天给小树浇水,但是很可惜,后来那棵树还是死了。
H市的环境可能根本不适合蓝花楹生长。
“好看吗?”容熠川问我。
我点了点头,抬头仰望星空:“真美。”
他看着我的脸,轻声说:“我也觉得。”
我笑了笑,没说话。
美的是莫荔,不是我。
流星雨持续了一整晚,后半夜我还是扛不住睡着了。
朦朦胧胧间,我好像听到容熠川在跟他的朋友们说话。
“容,你准备以后把小鸟怎么办?”
容熠川说:“看她表现。”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榕江大学,我的宿舍里。
珊珊和晓蕾她们都在。
珊珊摸了摸我的额头,惊呼一声:“呀,怎么这么烫?”
晓蕾一脸担忧:“不行,我们得送林苒去校医院。”
珊珊坐在我的床边,担心地摸摸我的脸:“你最近去哪里了?怎么都没来上课,还病得这么重?”
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找了个兼职,事情多。”
晓蕾说:“就算要赚钱,也得顾念自己的身体啊,你太拼了,这样不行。”
“是啊,你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我问珊珊:“你最近没去那个夜总会了吧?”
珊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哪儿还敢去啊,那些地方对我们学生来说还是有点危险的,我现在找了个家教,带一个初三年级的小女孩英语课。”
我微微放下心:“那就好,带家教挺好的,以后不要去找其他奇奇怪怪的兼职了,给再多钱也不要去。”
珊珊戳了戳我的脑门:“这话不应该我跟你说才对嘛?你看看你,把自己都累病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是怎么回来的?”
晓蕾和珊珊都一脸茫然。
珊珊说:“我们社团昨晚通宵排练话剧呢,我一夜都没回来。
晓蕾说:“我跟慧儿都去忙学生会的事情了,也没回来。林苒,你怎么回来的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看来,又是容熠川事先把她们几个都支走了,才送我回来的。
我笑了一下,说:“可能烧糊涂了,有点想不起来了。”
珊珊和晓蕾还是不放心,硬要我去校医院。
我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发烧了,走路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虚浮。
不过校医院的医疗条件就那样,最后判定我是着凉感冒了,给我开了一些退烧药和感冒药,又在校医院里挂了一瓶水,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回去的路上,晓蕾还在劝我:“太累的兼职就别做了,你要是实在缺钱,大家一起凑一凑。”
珊珊也说:“是啊林苒,下学期你去报名评选贫困生,你的家庭条件大家都知道的,肯定能评上的。”
我笑了笑,“好。”
正在这时,晓蕾接了个电话:“怎么了慧儿?”
“……”
“啊?!”晓蕾看向我,问电话那头的人:“你确定?”
“……”
“好,我们就快回去了,见面了再说。”
挂了电话,晓蕾的脸色一直有些惊疑未定。
珊珊问她:“慧儿怎么了?”
晓蕾摇了摇头:“不是慧儿,是……”
她再次看向我。
我有种直觉,干脆问了出来:“容总来了?”
晓蕾点了点头。
“来找我的?”
晓蕾又点了点头。
“那走吧,我们回去。”
尽管已经猜到了,但是真正看到容熠川跟一群男大学生一起站在我们宿舍楼楼下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恍惚。
那些男学生在这里是为了等他们的女朋友,几乎每天熄灯之前都会上演好多出琼瑶剧,你侬我侬,你是风儿我是沙。
他们要么穿着篮球服,要么穿着休闲装。
容熠川一身烟灰色的手工西装,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慧儿有些局促地站在旁边,跟容熠川隔着一些距离。
看到我们三个回来,赶紧像是找到了亲人:“晓蕾,珊珊!你们可算回来了!”
晓蕾也看到了容熠川现在在我们宿舍楼下等人的样子,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慧儿,你刚刚在电话里说的,是真的吗?”
慧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容熠川:“反正……容总是这么说的。”
珊珊急忙问道:“他是怎么说的啊?”
慧儿有些尴尬:“他说……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