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笔尖落到四月六日时,我的手顿了顿,笔尖落在那个日期上,戳了一个墨点。
我知道江既为什么这个时间回来了,原来是秦木寒的忌日要到了。
三年前秦木寒死后,江既就把公司的大多数业务转向M国,一年多前移居M国。
没想到他走都走了,还会在秦木寒忌日的时候回来看他。真多情啊。
我用笔戳了戳小日历,然后起身想给自己倒一杯水。
我的房间就在主宅的二楼,隔壁的隔壁就是江既原本住的房间。本来江都南也住在这一层,但是他看不惯我,后来就搬去了三楼,而江正龙也很少回主宅。所以这一年多来,都是我一个人住在二楼。
我的房间和江既的房间配置差不多,我其实住不到这么好的房间的,这都还是要感谢那些夸大其词的媒体,让江家明面上不得不对我好一点,这样如果有人造访江家,就会发现我这么一个没血缘没父母的小孤儿,不仅和江家正经的少爷上一样的学校,还住一样的房间,果真是仁心善德啊。
而我,就应该安安分分,对他们感恩戴德,哪怕背地里,他们全家打心底厌恶我。
我从凳子上站起来,正要去茶水间,就听见德叔在门外叫我。
“怎么了,德叔?”我推开门,看见他站在门口,面色不是很好。
“刚才大少爷给我打电话,让我送套衣服。我都打算出门了,又接到小少爷的电话,他说要让你亲自送过去。”
难怪德叔神色难看,江都南指名道姓让我去送,明摆着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