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室里除了司机,勉强还能挤下两个人。他的母亲把驾驶室让给两人,自己去了后面的车斗里坐着。
车驶在土路上,扬起一路的尘土。大概十几分钟就到家了。
就像苏灿说的,他的老家这里很平坦,没有什么上下坡。就是土多,全是土,像姜海凰老家二月二炒豆子的那种观音土,不掺杂任何沙子的土。
苏灿说他们这里沙子很贵,盖房子用的沙子都是买来的。
跟姜海凰老家不一样,她老家盖房子用的沙子是自己去河里挖来的。当然,后来那就叫“偷采”。不过,不成规模的自己去河里推几车沙子也没人管。
在这里,姜海凰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窑洞。窑洞并非真的是洞,它只是一类房屋的叫法。
村里一排排的窑洞,远远地从后面看,确实像极了姜海凰老家南山上的一阶阶土地。房子就像是在土地里挖出来的洞。
但是,从前面大门进入就会发现,这并非是天然的土地。而是人们盖好房子之后,在外面加盖了一层厚厚的土坯。
这层土坯,厚的地方可达两三米,这样冬天冻不透,夏天也晒不透,可以达到冬暖夏凉的效果。
进到窑洞里面,就可以看到它其实也是用红色小长方砖垒起来,而且屋顶还是拱形的。
房间不宽,大概4米宽不到,但深度可以达到十几米。里面黑乎乎的,越往里面越黑,因为只有入口处有门和一个窗户。
里面应该需要装一排灯才可照亮整个窑洞,可惜他家里并没有装上很多明亮的灯。大概用到的时候才会打开深处的小灯泡。看起来也像是萤火虫的屁股。
他家有两个窑洞,大概以前有儿子的都是这么盖房子。父母一个洞,儿子一家一个洞,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
院子很大,有一亩地那么大,空空荡荡的。院子里有一个深井,苏灿说他们这里的水井都有几百米。姜海凰不太信,她的老家往下挖个几米都有水了。
院子里还种了两席子的菜,还养了一条小黑狗,拴在大门口。
另外,靠着窑洞门口几米的院子东边,还盖了一间十个平方左右的小平房。姜海凰和苏灿就住在这里,里面生了个很旺的火炉。
看着烤地瓜很赞,于是姜海凰没事的时候就在这屋子里,烤着红薯边吃边刷刷电视剧。比回自己家忙前忙后还要轻松许多。
怪不得以前苏灿说过,他们老家一天都是只有两顿饭,早上9点吃一顿,下午两三点吃一顿,晚上没有正餐,谁饿了可以吃点烤地瓜,原来烤地瓜很方便,味道又好……
没事的时候苏灿带姜海凰在村子周围的地里转了转,带她去看了他口中的沟底。原来还真有那么大的沟,从沟底往上看就是姜海凰所认识的山岭的模样。
只不过,这里全是没有任何沙子的土地。而且在姜海凰看来,这些所谓的沟应该是雨水冲刷形成的塌陷。
这里的地平面确实很平坦,但却要小心脚下时不时会出现的深沟,有些深沟口很小,但是往下看却深不见底。姜海凰感觉甚是吓人,这晚上走不好,说不定就掉到沟里去了。
苏灿说确实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曾听说,有个人放羊的时候,不小心被羊给顶到沟里去摔死了。
还有些人,夏天的晚上去捉蝎子,去到陌生的地方,不小心摔入深沟受伤。
看来人确实不能随便闯入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界,危险随处可见。
苏灿带着姜海凰在村里的邻居、朋友、七大姑八大姨家里逛了一圈算是认识一下。还去参加了他一个朋友在县城饭店举行的晚宴。
他的两个舅舅算是家里比较亲近的亲戚了,年前特意去拜访了两家。
年夜饭的时候,苏灿母亲还让姜海凰指导她准备了材料,做了个炸藕盒,应该是担心自己做的饭不合她胃口。
一再的问姜海凰鱼怎么做,其实姜海凰哪会做鱼,她又不做饭,让他的母亲自己看着办。她懒得管,只要不是自己做,她都可以凑合着吃。
奇怪的是大年初一晚上,两位老人都不见了,没像前几天一样殷勤地过来问晚上吃点什么。
虽然,姜海凰晚上也不饿,她一般都是烤红薯凑合一顿,早已经吃得饱饱的。但还是好奇,问苏灿他父母干什么去了。
苏灿打电话之后才知道,两人去村医家里吊水了,有点感冒。姜海凰大为不解,在她的老家可没人大过节的去吊水,这多不吉利啊。
再说感冒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不至于大过年的非要去吊水吧。况且也没看出来两人多严重啊。
苏灿提议,两人过去看看。于是两人来到村医家里,姜海凰果然看到两位老人一人一个小板凳,一起吊水、聊天……
姜海凰还是没看出来他们感冒有多严重。回去的路上忍住问苏灿,他们怎么这么不讲究。他说他都习惯了,他父母就这样,一点病的就要立马吊水。
小时候父母也是这样给他治病,一感冒立马请村医把先锋给吊上。他说先锋是很厉害的一种消炎药。他长大了才知道这样不对,小时候就把他的抵抗力都吊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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