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话请登了,唐义节举步上了台阶,犹豫片刻来牵了的手,没有拒绝。
辛重恩惨然泄了气,牵着马,转身折返了。
那厢的郑银素朝巷口望过来,视线略停顿,便转身迈进了槛。
无处可去,也没有途径排解忧愁,索性去,告知家里人己辞官的消息。
李夫人听了大哭场,指着的鼻子骂道:“孽障,什么事都是己决断,你眼里可有父母长辈!”
跪了下来,额抵着母亲的足尖,哽咽道:“儿生母早故,是阿娘手带大儿,阿娘在儿身上耗费的心血,儿辈子报答不尽。如今儿走到窄处,偏身也挤不过去了,留在长安会成为辛家的把柄,倒不如辞官云游,也保全了全家的名声。只是儿个人走得干净,却要把和月托付给阿娘,求阿娘看在母子场的情分上,替儿照顾血脉。若是儿能活着来,再给爷娘尽孝,尽我做父亲的责任。”
李夫人被这样说,顿时慌起来,“你要去哪里?你阿耶不曾来……你先见了你阿耶再说。”
辛重恩直起身摇,“见了阿耶,少不了顿好打,我就不讨那皮肉苦了。”
家里人恨则恨矣,听说要走,然万般不舍都来挽留。但去意已决,苦笑道:“我在长安已经待不下去了,过阵子银素出嫁,让我有什么颜对旧日的亲友。”
日坊开,带着狗儿,迎着朝阳东行,打算从春明出长安。
路过东市时,看见胡四娘正在胭脂铺前买胭脂,身边站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望向时眼神热切。奇怪,己竟点感觉都没有了,摇着马鞭,慢慢走开了。
这段乱七八糟的感情开始得幽微,结束得也莫名,好像谁也不需要给谁交代,断了联系,事情就了结了。
狗儿夹了夹马腹赶上,喋喋说:“那时候郎君在衙忙得摸不着耳朵,要是长久忙下去,不再见胡四娘子,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
是啊,如果那日下值没有被拦在巷子里,如果己没有时糊涂上了的马车,应该会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
有些缘分是孽缘,存在就是为了毁灭。如今手空空重新开始,如果能活着到沙州,就拿命来洗清辛家的耻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