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居上这头并不知道他的心境,看他把水喝了,自觉这次的拜师算是成功了,甚至愉快地畅想了阿耶和阿兄们面前露一手的。
接他递回的水囊,仍旧交给药藤,不远处那个挂着“凉饮”幌子的小摊,她经留许久了,拽拽药藤道:“咱们去买沉香饮喝。让店家多加两块冰,再放两片薄荷。”
然后凌溯的瞪视下,高高兴兴往凉茶摊前去了。
一旁的家丞看见太子殿下脸色不豫,心里直打鼓。拿带的甜水糊弄了殿下,自己喝冰饮去了,太子妃娘子果真有一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问题是她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妥,一面端着饮子,一面回身朝殿下笑了笑,欲盖弥彰地解释:“男子要少吃冰,吃多了手抖,冬天怕冷。”
凌溯调开视线不想看她了,家丞战战兢兢劝解:“娘子也是了郎君好……”然后被凌溯一个眼神,吓噤住了口。
等她喝饮子,他有些不耐烦,转头看周围,这乐游原南坡的好大一片被改造成了小型的集市,原本郁郁葱葱的草皮也都踩秃了,只有帐篷与帐篷间迹罕至处,才看见茂盛生长的草木。
可惜了原本的青山绿水,弄西市一样纷乱。等今日回去,该命督查整顿了,那些胡,必须受些约束才好。
正盘算的时候,居上又携了药藤,对凌溯道:“郎君走,带你去看巫傩戏。”
所谓的巫傩戏,是戴着古怪面具,穿着奇装异服的一表演。故事有内容,但伎动作狂放,张牙舞爪,加上乱糟糟的鼓乐,除了热闹,没有的价值。
周围声鼎沸,出游玩的,大抵都有好兴致,拍着巴掌,踮起脚尖,使劲越前的头顶,想看清圈子中心的表演。
居上蹦了两下,虽然自己个头高,但前面有更高的男子遮挡,因此看并不尽兴。左右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一块供垫脚的石头,迷茫时看了凌溯一眼,他居然头,喃喃说:“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负着手踱开了。
居上不解地问药藤:“他是怕让他举起?”
药藤说:“反正殿下是记仇了。就说钱不是这样省的,谁让你不多买一杯冰饮给他。”
居上说:“冰饮那东西,一般不都是女郎们爱喝的吗。况且家身份尊贵,哪敢让他随喝外面的饮子。喝出好歹,又要遭殃了,这不是省不省钱的问题,是掉不掉脑袋的问题。”
好吧,道理是有的,但不影响凌溯觉她小。虽然刚才进帐看胡腾的钱是她付的,但这点小小开销,够不上她前大包大揽的豪迈。
居上想了想,追上他问:“郎君可是觉这里多无趣?带你到前面山坳里去,那里有一块碧青的草坪,有好大的紫薇树,这个时节正开花呢,们树底下坐坐,等歇够了脚,带你去胡月楼吃席,好吗?”
可话音刚落,忽然见凌溯的眼神变凌厉起,直直看向她背后。居上愣了下,回头望,见龟兹帐篷里那个领舞的乐伎走,浑身五彩的璎珞,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她穿很少,胸前的皮肤被宝石衬托愈发白净,肥短的荷叶裤下小腿光洁,脚上套起了刺绣精美的雀头履,高缦弯弯如小船一样。
她看向凌溯的目光是含情脉脉的,西域的美,有热情爽朗的作风,看上了哪位男子,便有单刀直入的决心。
“郎君,们曾见。”那胡姬说,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着,具勾魂的美。
原是旧相识呢,居上看了凌溯一眼,心道不会哪儿惹下了风流债吧,如今当上太子,装正经了?
心下暗忖,兴致更浓,识趣地往边上让了让,腾出地方让他们叙旧。
若说凌溯,那真是把不解风情发扬到了极致,他是一张生勿近的脸,当那女郎越走越近时,一旁暗中守护的翊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抬手一挡,挡住了胡姬前进的脚步。
居上看着急,小声复述着:“郎君,她说以前见你。”
那胡姬望了居上一眼,感激地冲她笑了笑,然后操着不甚熟练的中原话,很直白地夸赞了她一句:“你很漂亮。”
漂亮这事不是秘密,居上从小被夸到大,很多时候照镜子,也会被自己迷倒。
不这是题外话,她凑热闹的毛病又犯了,向那胡姬示:“你什么时候见这位郎君?因何而结识啊?他可经不记了,小娘子可以提点一下。”
胡姬脸上浮起了笑,笑很腼腆,“碎叶城,跟随商队……郎君路,水塘饮马,见的……”一面高兴地比划一下,“郎君骑马,好长的剑……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