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太子无疑了。
依着岳母眼光看来, 单说这长,确实无可挑剔,与她家殊胜, 还算配得过吧。
当然岳母得有岳母态度,人不到跟前, 不来向她礼, 她是不会先去搭讪。管他什么身份, 到了辛家门上,就是个郎子而已。
是杨夫人淡淡看着重诲兄弟人引到面前, 重威肃容叉手下去, 那位准郎子轻轻抬了下手,以示免礼, 然后端端向杨夫人长揖,“泽清向夫人请安。早前过礼,不曾登门拜见右与夫人,是泽清失礼,请夫人海涵。”
杨夫人前两天便听家主说起,十六日殊胜回来过节,有望盼来太子露面,原以为必要到入夜时分, 没想到竟这么早就到了。
先前虽埋怨帝王家拿大, 定亲都不来见礼,但转念想想, 这也是历来规矩。如今人既然登门了,且看上去文质彬彬很是知礼, 里怨气慢慢消弭了些,浮起个笑脸来, 颔首道:“太子殿下不必多礼,蓬门荜户迎得殿下大驾光临,已是阖家上下荣耀。殿下再客套,倒是令们惶恐了。”
凌溯在人多场合,向来保有十分低调与涵养。见过了杨夫人,又向在场李夫人顾夫人礼,弄得两位阿婶受宠若惊。
互见礼环节必不可少,剩下便是辛家人向太子问安,一大家齐齐礼,凌溯道:“今日还在节下,冒昧登门,恐怕扰了大家雅兴。”边说边瞥了居上一眼,见她木着脸一副失望表情,也不往里去,复又对众人笑道,“与大娘子既然定了亲,便算一家人了,一家人不必见外,就当是个平常郎子吧。”
所以太子殿下真是平易近人,寥寥句话,便让大家重担放下了。
人品样貌极佳,谈吐也十分得宜,照着女家眼光看来,很是称意。
居安靠在长姐耳边咬耳朵,细说:“原以为阿姐被关在辕很委屈,现在看来委屈也值得。”
言下之意美色当前,还有什么不商量呢,姐妹两个一样容易色迷窍。
那厢李夫人与顾夫人呢,掖着两手满意地微笑,殊胜虽然不是她们生,但家下女孩子就如共有一样,谁不希望儿郎聘一位好新妇,女郎嫁一个好郎子。尤其这好郎子对整个家族都有帮衬,说去是极长面子事,所以很为长兄长嫂高兴。
只有一个人,对太子到来大觉不自在,全家都在欢迎太子时候,她看上去有些落寞。
居上虽没言,但从凌溯进门那刻起,就暗中留意弋阳郡主脸上表情。许是因为要为人母缘故吧,她情绪控制得比以前好多了,只是低着头,眉不可见地微蹙了下。
这也是人之常情,在她看来前朝被新朝取代,父亲又离奇亡故,自己母亲被送到千里之外入道,这种结如够解开!但她嫁从夫,夫家所有人都在庆幸姑许了这位仇家做郎子,她怎么样呢。做不到与他们一样欢喜,就保持沉默,尽量不惹眼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居上了解她尴尬处境,待阿兄们将凌溯引向厅堂另一边奉茶时候,她上前握了握郡主手道:“今日人多,阿嫂可觉得太喧闹了?如果不喜欢这样场合,就回去歇着吧,毕竟肚子里还怀着郎君呢,不宜太过劳累。”
弋阳郡主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但又怕就此走了,会引得太子多虑,迟疑道:“唯恐失礼啊……”
居上笑着说:“有阿兄们陪同,就用不上们,哪里失礼了。”
说着见阿耶快步从门上进来,口中热闹支应着:“才走开一会儿,殿下竟驾临了……”
如此一来更加不会留意她们了,居上道:“阿嫂乏累就回去吧,若是有人问起,自然替阿嫂周全。”
郡主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也知道往后得看开些,毕竟辛家无惊无险过度到了新朝,将来家中兄弟姐妹婚姻,必定多与凌家及新贵们有牵扯。自己作为前朝旧人,还有一席之地,全赖姑舅爱护,姑们体贴。一时酸又感慨,垂首低低应了,便由傅母搀扶着,回自己院子去了。
居幽看着她背影,很为她难过,“阿嫂怪不容易。”
居安说:“等时候长些,大家熟络就好了。”
虽然时间冲淡恩怨一说,听上去有些无聊,但若要细论也是事实,只有寄希望此了。
说罢了长嫂,就要来讨论新姐夫了,居幽悄说:“太子殿下长得俊俏,看比存意殿下强。”
居安则觉得两人根不可提并论,“存意殿下瘦弱,手无缚鸡之力。他同长姐站在一起,时刻担他会挨长姐揍。”
说得居上竖毛,“没事揍他干什么!”
但说起存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