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姿侧身,走出他的影子,离开了厨房。
她回到客厅,往沙发上一倚,舒舒服服地看起了手机。
郑述握着手机如火如荼地打游戏,抽空对她问:“梁老师,清泽呢?”
梁姿面不改色,“哦,只有一把水果刀,他说他来切,我就回来了。”
郑述:“真勤快。”
两局游戏打完,清泽端着两个果盘回来了。
他把盘子放在茶几上,搬了把椅子过来,沉默不语地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跟梁姿隔了十万八千里。
赌气一样。
梁姿的眼神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瞅了眼果盘。
葡萄洗得晶莹剔透,柚子掰成一瓣一瓣,火龙果切得果粒均匀,旁边放着一小把牙签。
她伸手捏了串葡萄,窝在沙发里边吃葡萄珠边看手机,品得津津有味,把挖井人完全抛在了脑后。
这家水果不错,挺甜。
“我天,清老板,你是欠adrian钱了吗??”郑述难以置信地问道。
林晚樱也震惊了。
她还记得她在展览开幕式上看到loch的时候,他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台上谈笑自若,台下温文尔雅,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成熟的领导者。
她实在没想到,事事严格的ceo私下里是这么跟朋友相处的。
那跟姿姿在一起的时候得是什么样啊??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才能被钉在前任的耻辱柱上啊??
“没有,就是随便洗了一下切了一下。”清泽说道。
书房里,谢绍给任平安讲完了证明。
任平安收着草稿纸,在心里暗暗琢磨,梁姿就是清泽前女友这件事,谢绍有没有可能知情。
郑述婚礼那天,他记得他跟他们提过“梁老师”,好像也说过,梁老师在读法国文学的博士。
还说了什么呢?好几年了,他记不太清了。
从今天的反应来看,郑述这傻子是肯定不记得了,要不然也不会把清泽叫来。
但谢绍呢?
任平安状似闲聊,实则探询:“谢绍,你对梁老师,什么想法?”
谢绍用食指支了下鼻托,“朋友啊。”
“没别的想法……?”
“梁老师好像没别的想法。”
“我问你呢。”
谢绍笑了一声,“梁老师好像在巴黎待了七八年。”
“……所以呢?”这跟他的问题的关系是?
“没有所以,对了,”他看向任平安,“清泽这次为什么回国?”
咚咚咚。
任平安心里又打上鼓了,跟人精说话可真累。
“上次咱们吃饭,他好像说了,公司这边有点事,具体的我也没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谢绍摇头,“没事,就问问。”
谢绍走回客厅,用牙签插了一小块方方正正的火龙果,“这是谁切的果盘,这刀工,练过吧。”
郑述对着清泽扬扬下巴,“只知道切,不知道吃,燃烧自己,点亮别人,咱今天过节日怎么把清老板给忘了。”
谢绍绕到清泽旁边,“清博士,我说你怎么不看论文,合着是跑去切水果了?”
清泽笑答:“确实,还不如去看论文。”
他抓着玻璃杯喝了口水,短短二十分钟,已经是第二杯了。
郑述看笑了,“清泽,你是犯烟瘾了吗?怎么一直在喝水?”
听见这句话,一直看手机的梁姿抬起了头,她甚至顾不上掩饰,眼睛定定地指向清泽。
清泽转着手里的水杯,云淡风轻地回答:“早戒了,就是渴。”
任平安面有疑惑,“清老板抽过烟吗?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之前抽过几天,”清泽似乎不想聊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咱们玩什么游戏?”
梁姿收回视线,又低下了头。她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脑子里只有一个词。
烟瘾。
那能是几天的事吗?
一屋子的人讨论了半天,都不知道玩什么游戏比较好。王雨薇又想起了数七,被任平安立刻否决,“别了,咱们还不如直接去睡觉。”
有梁姿和清泽,现在又多个谢绍,玩什么玩。
不过,也可以给他们仨单组一个局,直接请出家门,省心。
“那就玩颠三倒四七上八下,”王雨薇讲着游戏规则,“一般的数字就正常报数,数到3的时候说4,数到4的时候说3,数到7的时候不说话,手指向上指,数到8的时候也不说话,,手指向下指。”
“还是老规矩,输的喝啤酒,都谁不能喝?”
清泽:“开车了,我做俯卧撑吧。”
林晚樱:“我也开车了,而且,身体,不适,给大家买几瓶啤酒行吗?”
谢绍:“我酒量一般,先喝着,不行的话我也改做俯卧撑吧。”
任平安:“我跟谢绍一样。”
王雨薇“啧”了一声,摆摆手,“行吧行吧,输一次做五个,我拿备忘录都给你们记上。”
谢绍从清泽身边离开,捋着茶几走到了梁姿面前,“梁老师,我坐你旁边可以吗?”
梁姿放下手机,往沙发里面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