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休养几日,但第一批次抵达定军山的甘君所部,当可出战一番。”
甘宁闻言顿时面露喜色,他是行伍中人,想要进步就要打仗,立下军功才好平步青云,得封侯之位,因此他立即拱手向刘璋请命道:“明公,某帐下儿郎养精蓄锐已久,渴战之心犹如深秋山林,一有火星就是焚山之势……某请命出战,如有不胜,愿先立下军令状。”
“也好。”刘璋点头,他现下手中握有八千人,且一部是甘宁所统,皆是锦帆游侠,甚为骁勇,一部为无当飞军,身披铁甲往来山林有似如履平地,都是一等一的勇卒,虽说是八千人,但对上山下的张鲁万余人的军队亦是不怵。
刘璋正欲发令时,只见一名传递消息的士卒往他所在的地方赶赴了过来,并在他的亲卫验明正身后,将一纸文书递到了他的手上。
对于这名传递消息的士卒,刘璋是有点印象的,知道他是校尉沈弥的亲卫,唤作沈节,而沈弥现下在负责保障定军山蜀军和阳平关前蜀军的通道,避免在定军山的他们被截断后路。
同样知晓沈节身份的甘宁、法正不由将目光投向了刘璋手上那封沈弥递来的文书上,想知道后方发生了什么,这里法正是担忧后路被截断,他们这一支定军山的军队成了孤军,而甘宁和沈弥相熟,对沈弥有着十足的信心,因此甘宁没什么担忧的,只是好奇沈弥递来的文书信息。
刘璋扯开文书布袋的封口,掏出里面的书帛仔细的看了起来,他和甘宁一样,对治军严整的沈弥有着十足的信心,故而他面色轻松的阅读着这封沈弥递来的文书。
片刻后,在愈来愈快意的面色中,刘璋阅读完了沈弥递来的文书,接着他豪爽的笑了一声,向着投来询问目光的甘宁和法正言明了沈弥递来的信息:“文渊(沈弥)文书中道,张鲁想着截断我们的后路,派遣了賨贼袁约依山而行,已是被文渊击退了,而且斩获不少。”
闻言甘宁和法正顿时都和刘璋一样面露喜色,法正开怀的是后路无忧,甘宁则为沈弥立下军功感到高兴,同时他的内心越发的迫切了起来,意图从张鲁的身上好好啃下一桩大大的军功。
刘璋将文书递给身侧的书吏程郁:“记录在案,待讨定张鲁,为沈校尉叙功。”
“诺。”程郁从刘璋的手里接过书帛,小心的收入囊中,待回帐后整理入册。
等刘璋示意沈节退下后,急不可耐的甘宁追问起被沈节中断而未下发的命令:“明公,当如何行事为宜?”
刘璋看了看往西走了一段距离的日头,他露出一个促狭的笑:“不急,等日落之后,兴霸你领人去好生袭扰张鲁营寨一番,使米贼震怖。”
“诺。”甘宁扬声应道,他不在乎是白日交战还是夜间袭扰,只要能舒展拳脚,活动一下筋骨,有所斩获,那便是极好的。
“兴霸你且去抽调人手,夜间袭扰用不上太多人,但用锐士便可。”刘璋吩咐了一声。
甘宁自是领命而去,他准备抽调他帐下的百人督、什长伍长这些精锐的士卒前去袭扰敌营,定要叫米贼今夜惊恐不安。
入夜。
星月无光,四野黯淡,背山立营的蜀军大营,除却火把照耀之处,皆是暗的伸手不见五指,按理不是什么厮杀的好时机,不过这种情况下,却是有一支百余人的队伍在整装待发,准备好生厮杀一番。
刘璋在亲卫丈八、吴班的簇拥下来到了甘宁面前,他此刻心里有些可惜,历史上甘宁百骑劫魏营,功震天下英,而今却是用在了张鲁这样的碌碌小人身上,着实可惜了一些,简直太浪费甘宁的才华了。
“兴霸且去,我这里为你温一壶酒,待你归来痛饮一番。”刘璋下发了出兵的命令。
“诺。”甘宁应诺声中带着兴奋的语气,一则兴奋总算可以好生杀略一番,他的性子向来是定不下来,只有在热血挥洒的战场上才会感到舒畅,二则听闻到刘璋言说为他温了一壶酒,他的酒瘾有些犯了。
一声应诺后,甘宁带着帐下百余锐士摸黑往山下的张鲁围垒行去。
……
定军山下张鲁所立围垒的西围,賨人朴安借助着火把的光芒看向栅栏外,在这星月黯淡的时候,他的眼睛看的不是很远,只十丈之外就是一片黑了,其实五六丈外他就看不清了,五丈至十丈之间就如晨间大雾时的朦胧。
‘倒霉,我倒霉啊!’
一阵夜间的寒风吹拂而过,紧了紧身上衣服的朴安感受着身上的热度被寒风掠走,身体不由打了个冷颤,他直直的在心中哀叹了一句,觉得他现下的境遇实在太过倒霉了。
原本他是待在巴郡北边的大巴山脉,于山林中无拘无束,快活潇洒的很,可是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张鲁派遣賨人渠帅朴胡从米仓道到了巴郡,并用美姬、财帛蛊惑他加入了汉中阵营,他借着和白渠市集守卒相熟的关系,骗开了白渠市集的大门,为汉中立下了一点功劳。
而来到汉中之后,朴安自认以他的功劳,应该好生享受一番,什么美姬,什么财帛,什么泼天的富贵应该落到他的头上才是,可汉中的局势很是不好,面临着益州牧刘璋给予的巨大压力,一切辎重物资都要用到军事上,招兵买马,囤积粮草,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