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钱夺走的东西?”
霍深捏着卡片在手里翻来覆去,心里也像烧烤一样翻来覆去,一时想题目的答案,一时想千金问这个问题的意图。
他应当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这题目原本里是没有的,大概率是千金自己加的。
被钱夺走的东西?这可太简单了。
钱在别人手里的时候,自己的东西当然就会被夺走。
不止物品,甚至连自由、身体、灵魂都可以被买下来。
金主金主,金钱的主人。
而娱乐圈里的大多数不过是在资本掌心跳舞的人罢了。
霍深不止一次遇见过从天砸到剧组里的演员,无论之前那位演员表现的有多么出色,除了极少数情况下导演的话语权可以抗争外,都会被安慰一番,踢出门去。
这种事情,他自己遇见过,也看见别人遇见过。
在圈里屡见不鲜,甚至算不上饭后谈资。
如若和别人谈起此事,别人多半会说“看开点吧,谁叫咱们没这命”,然后开始讲述他的“时运不济”。
这种命运两不济的事情还需要小心你与之倾诉的人会不会告密。
所以渐渐的学聪明后,也就只剩一声两相凝望的叹息,到最后竟连叹息都没有,反而笑着说:
“导演挺高兴的,应该很快就能看到。”
其实心里都很清楚,其余的拍摄进度是快了,但空降的那尊大佛却难伺候。
哪里是几次NG能搞定的事情。
“不对。”霍深摇摇头,心想:“有的导演连NG都不敢喊。”
导演在资本面前就像接了家教活的老师,你可以培养他,但你不能打骂他。让他不爽了,随便不知道在哪里吹两耳朵风,换个老师甚至比家里换条狗都容易。
这个题目不难,只要不是入圈即资本,答案绝对一大堆。
只是看看哪个能说罢了。
看见这个题目时,一个个答案像一个个游戏币从孔洞里争先恐后地掉出来。
但……
千金问这个问题就有些奇怪了。
她能被钱夺走什么?
霍深假设了下千金的反应,大约若是谁抽中后,她说不准都会在一众悲惨世界的后面,缀上一个沉重的“完美结局。”
“钱让我失去了什么?当然是烦恼。”
除了这个答案,霍深实在想不到她还能说什么。
他甚至能自发把千金伸直长长的脖子,自作聪明的模样画出来。
没为钱发愁过的大小姐,问这样的问题是想干什么?
慰问一下不受金钱宠爱的穷苦人?
想体会下被压迫的心境?
她今天如此热衷于让他们抽签,难道还有旁的想法?
如果只是为了看戏,那她可真会选题。
霍深把纸片借着整理的动作藏在自己手心,然后若无其事的把手塞进裤兜。
第二天一大早,为了配合他们的行程,艾伯特早早把钱给到了千金。
千金分了一半给寻霜后,把自己那份钱塞给苏默林,吩咐他好好安排今天的行程。
千金说完,又无精打采的晃回自己房间。
苏默林:“……”
Cyan给他们带来一笔比较不菲的收入。
一个下午的行程也去不了太远的地方......
苏默林从卧室思考到餐厅,霍深上前来问他们钱够不够。
今天离开前,他们还必须结清今天和昨天的房租。
这笔资金经过昨天的努力,早已经齐备。
“够。”
“够路费吗?”霍深再问。
苏默林脑子里的计划突然终止,角落里漏风的大窟窿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苏默林捏捏自己的太阳穴,“我疏忽了。”
连节目组这么明显的大坑都没有看见。
他转而问导演:“艾导,收工是在国内还是这里就地收工?”
如果说在这里收工,那么回去的机票便是节目组负责范畴。
但在国内才结束的话,机票就属于他们需要自己花销的范畴。
艾导说:“默林,你这个记性,我第一天在机场见你们不就说过了吗?”
“什么?”
“我说了,那几辆车是我们替你们准备的最后代步工具。”艾导对苏默林说:“机票当然要你们自己处理。”
客厅。
导演的惊天言论一出,收到消息的众人立马放下个人生活,来到客厅和导演对抗。
“这怎么可能?”现在的机票价格不低,她们卖衣服那点钱既要应付房租,又要负责机票,这不可能够用。
白茉焦虑地抱着手,指甲在皮肤上一下又一下的刮。
苏默林眉心紧锁:“我们的证件?”
节目组一开始就收走了他们的证件,这样的行为也削弱了苏默林对这件事的关注。
“证件我们预计会在今天下午三点还到你们手上。”艾导说。
“这要怎么回国......”
“我的钱是够的。”千金首先说。
她昨天心血来潮赚的经费,补全了她最后的窟窿。
寻霜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