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主从阎王爷那捡回一条命后,身体金贵得不行,是半点也动不得气。
这下她倏地吐血昏厥,可把殷妃吓坏了。
“快,传御医!”
不仅要传御医,她还要召见谢清瑶。
勤王闻讯赶来,脸庞覆上一层寒霜,压着怒气道:“早就猜到那谢清瑶不会这般好心,救永安的命,原来竟是为了册封薛氏为皇商。”
“她没安好心,只怕也不会好好给永安治病。”
“庸医,歹毒妇人,卑鄙小人。”
勤王恨不得将所有骂人的词汇都用到谢清瑶身上。
可他全然忘了,要没有谢清瑶,永安公主早已经一命呜呼,尸体都臭了,可不是吐血那么简单。
殷妃眉头紧皱,厉色的呵斥,“煜儿,莫要口不择言,这些话你只准在母妃这里说说,切莫让旁人听了去。”
勤王才反应过来失言,不悦地蹙眉应声,“儿子知道了。”
无论谢清瑶出于何种目的,她救了永安公主是事实,勤王大肆痛骂她,只会让人觉得他们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等御医过来给永安公主救治,永安公主总算悠悠转醒。
“娘娘,安国侯夫人到了。”宫人前来禀报。
殷妃神色微微敛起,缓缓道:“让她进来吧。”
谢清瑶进到殿内,不动声色的抬眸。
殷妃穿着华贵,姿态端庄地坐在椅子上,眉眼间与永安公主十分相似,倒是比永安公主要艳丽几分。
殷妃气势庄严,而站在一旁的勤王面容沉肃,看起来像是头随时暴走的雄狮。
谢清瑶开口道:“臣妇参见殷妃娘娘,勤王殿下。”
殷妃拿着茶盏,垂着眸,似没有听见谢清瑶说的话。
宫人们屏住呼吸。
殷妃娘娘这是,这是在给安国侯夫人下马威。
显然永安公主呕血了,殷妃娘娘迁怒于安国侯夫人,决心要晾一晾她,给她点颜色瞧瞧。
勤王嘲讽一笑。
这谢清瑶在外头再怎么风光,进了宫,来到母妃的地盘,还不是跟只拔了爪子的猫儿似的,任由他们摆布。
御医额头沁出冷汗。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只希望待会不要殃及他这条池鱼。
难,太难了。
“嘶。”谢清瑶小声抽了口气,黛眉微蹙,不等殷妃喊免礼平身,她便自个儿直起腰。
“大胆,殷妃娘娘准许你起身了吗?”殷妃身旁的嬷嬷出言训斥。
勤王神色顿时阴沉下来,这个谢清瑶,当真大胆,竟然敢拂母妃的面子。
谢清瑶哼笑道:“我看嬷嬷比我更大胆,殷妃娘娘都没发话呢,轮得到你出声?莫不是你比殷妃娘娘还厉害?”
谢清瑶这张嘴……
殷妃眸光一转,放下茶盏,道:“本宫方才在想事情,一时间没顾得及侯夫人。”
“罢了,侯夫人失礼,本宫也不会放在心上。”
“总归是永安的恩人,便不跟你计较了。”
顿了顿,她面容严肃了些,“只是下回可不能这般失礼,否则……”
谢清瑶根本不耐烦听她高高在上的教训。
她忽地打断道:“自然没有下回,臣妇医术浅陋,又不懂宫廷规矩,以后不会来给公主治病了。”
殷妃震撼万分,一改端庄,站起身问:“你说什么?”
谢清瑶眉目淡然,应声道:“臣妇不会再给公主看病,殷妃娘娘还是另请名医吧。”
她救了永安公主,殷妃竟然还敢给她威风瞧瞧,真当她是好捏的软柿子没脾气吗?
她脾气可大着呢。
谢清瑶也不惯着殷妃,“臣妇身体不适,先告辞。”
她忽然来这么一出,震惊了所有人。
还能这样?
她如何敢与殷妃娘娘作对?宫人们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殷妃更是瞳孔地震。
她堂堂四大妃之一,在后宫虽不是最厉害的那个,却也是无人敢招惹的主儿!
向来都是她给旁人气受,万万没有旁人给她脸色瞧。
这,这个谢清瑶怕不是疯了?!
殷妃恼羞成怒,重重拍了下桌子,“你,谢清瑶你真是放肆。”
“你这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
谢清瑶满脸写着淡定,淡定中又透着一丝无辜。
“臣妇哪敢不把殷妃娘娘放在眼里?”
“方才不是一直都是娘娘瞧不见臣妇吗?”
“连臣妇参见问候都听不见,臣妇还以为娘娘全然当我是空气呢。”
“既如此,臣妇也不必上赶着讨娘娘的嫌,反正以后不来叨扰便是了,怎么又成了错?”
殷妃:“……”
谢清瑶这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难不成还成了她的错了?
她贵为妃子,教训她一介臣妇不是理所当然?
偏偏谢清瑶就不吃这一套,亦无惧跟她撕破脸,堂而皇之地离开。
勤王眸色冰冷地看着谢清瑶,“让你治你就治,哪儿那么多废话?你没有拒绝的资格。”
殷妃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