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大老爷爱喝酒,他也想要解酒消愁。
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就临时起意去盘点他的库房。
他从有功名开始,就有老太太他们给的私房,这不是荣国府的,只属于他个人,过了明路的,后面到了霖海府,还把自己的身家投了进去做生意,这几年着实给他赚了不少银子,这些钱凤姐没有什么时候是不想拿过去的,但贾琏都没撒手,只是每年给一笔银子做她的脂粉钱,一来二去,凤姐也死心了,知道他在外面,手上有人,有生意,不可能拱手让给她一个在内宅的妇人管着,只是每年都会用各种理由伸手跟他拿银子,贾琏也基本都给了,到如今,盘点一下,他手上拢共还有两万多两的银子。
这里说的是现银。
不算他名下
的田庄、店铺、收藏,要是全部折算的话,能凑出个十几二十万两。
但他要是真的全部折算去还钱,以后他就只能靠那点俸禄和家里的月银过日子了,但这点银子能做什么?
连护卫都养不起!
突然贾琏想到了一个问题,让他恨不得飞回荣国府和大老爷商量。
这笔银子既然皇上提了,那不管他现在还不还,都是逃不掉的,只是看什么时候还,而他是大房的嫡子,要是这笔债留着以后还,到时候大房二房分家,这笔债务多半是留给大房的,这怎么行?
与其这样,贾琏宁愿现在苦点,把这笔钱还了,免得以后留给他或者是他的子孙!
贾琏不能擅自离任,所以只能让心腹带了一封信回去,千叮咛万嘱咐要在大老爷清醒的时候亲手交到他手里。
心腹郑重应下了,然后到了荣国府,等了半天,等大老爷喝了醒酒汤恢复清醒了,才把贾琏的信交给他。
这封长长的信贾赦来来回回看了半个多时辰,看着空旷的书房,贾赦也觉得头疼了。
迎春的亲事他没有意见,但琏儿说的第二件事就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钱?
钱从哪里来?
而且这钱还的冤枉,贾赦真不想还,但皇上这话说出来了,他们想要装糊涂也难,还了后还要得罪许多人,他自己是不怕,他躲在荣国府里不出去,别人也不能打上门来找他麻烦,但老太太就要难受了,她对外交际少不得要被冷嘲热讽,要去坐衙的老二、在任上的琏儿也避免不了,不,琏儿在外,外地文官没有那么多借了朝堂的银子,最难受的是老二。
这点让贾赦心情有些愉悦。
但也只是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他烦躁的把书桌上的东西一把扫开,看着摔落到地上的东西,贾赦脸色沉沉。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能装傻了,国库空虚,是官员借走了许多,现在各地又闹灾,国库空虚做不了事,所以皇上打上了借银的主意,他们荣国府本来就上了忠靖郡王的船有前科,现在皇上给了机会,要是装傻又会在皇上那里记上一笔。
而且就跟琏儿说的那样,要是现在不管,拖到老太太去后他和老二分家,以老太太的偏心劲儿,这笔欠债肯定是落到袭爵的大房头上,到时候分了大笔银子、拿了老太太的私房的老二一家在外逍遥自在,他们大房虽然还住在荣国府却贫困潦倒?!
这绝不是贾赦愿意看到的!
既然要贫困潦倒,还不如大家一起穷!
而且贾赦也不愿意把这笔债留给琏儿,他是小辈,后期追债跟老二对上天然吃亏,他还要在仕途上混,不能留下不好的名声,这笔债留下来,他以后多半是要吃哑巴亏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他出手。
但真的要这样做?
这样做了,荣国府就要众叛亲离了。
贾赦头疼,没法拿定主意,就先隐下这件事,在第二日请安的时候只说了迎春的事。
老太太对这
个人选是满意的:“陈家出身是不高,家中想必也不富裕,好在子孙出息,以后迟早能给迎春挣一个诰命。”
五品官的嫡次子,今年十六岁,已经中了童生,迎春今年十四,两人年龄相合,身份上,迎春是一等将军之女,差就差在老大没有实职,迎春还是庶出,但她品性温顺和婉,和陈家子也是般配。
况且陈家家底薄,给迎春多些陪嫁就好了,这陈家如今正是琏儿的上峰,多给些,陈家高兴,对他们来说也是左手倒右手罢了,“公中的归公中,我另出五千两,凤姐,迎春的嫁妆就要劳你这个嫂嫂帮她操劳了。”
王熙凤二话不说就接了下来:“老太太这话说的,我们二爷就这一个亲妹妹,我这当嫂嫂的不操劳,以后都不好意思见迎春妹妹了。”
老太太高兴,大太太邢氏也高兴,她很是欢喜贾琏在信中说的陈家家风清正,次子品性敦厚,一表人才,身边也干净,和迎春十分般配的话。
她嫁进荣国府是高攀,但做继室,个中冷暖只有她最清楚,迎春不是她亲生,却记在她名下,她就盼着她能嫁到一个家风清明的人家里做正室,原配夫妻,一生圆满。
看着他们都不反对,王二太太笑了笑,没多久就端着茶盏喝茶了,不想勉强自己跟着笑,自从大老爷把迎春送走,她就知道自己原先的打算是不成了,好在如今元春年纪还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