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盈冒出了一身冷汗,她是真的很怕这种冷血动物,特别是蛇。
而且这条蛇明显处于被激怒的攻击状态,更是危险性十足。
尖叫声已经卡到嗓子眼儿了,她还是咽了回去。
哪怕她现在吧嗓子喊破了,也于事无补,甚至还可能增加混乱感,让周围的丫鬟们更加慌乱,给这条蛇可趁之机。
她现在算是主心骨,必须得稳住。
“不要慌,我们人多!”徐婉盈沉下声音,努力维持着冷静的状态。
如今慌乱逃离,恐怕既狼狈,又跑不过这条蛇,她在恐惧之后,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反击,要让蛇害怕。
她的身边除了桌子,还有暖炉,上面温着热茶,还有几个橘子。
原本是想围炉品茶的,如今这茶还没品,倒是成了防御型武器。
她抄起茶盏就冲着那条蛇砸了过去,不过茶盏太热,她又心绪慌乱,准头并不好,并没有砸中。
茶盏摔落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清脆的声响震得人耳膜疼。
滚烫的茶水四溅,有些直接喷到了蛇身上,让它吐蛇信的频率更高了,蛇身扭转着,显然更加恼怒了,看得人心里发毛。
“翠竹,把炉子踹翻了!”
徐婉盈此刻倒是不害怕了,反而被激起了怒火。
一条畜生也敢对她龇牙咧嘴的,又不是她把这蛇整来的,蛇发火也不该对着她。
翠竹脑子一片空白,她也很怕蛇,恨不得把自家主子拖着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但是徐婉盈不仅没走,还和这条蛇杠起来了,甚至指挥她也加入战局。
翠竹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只是下意识地听命行事,对着炉子抬起就是一脚,用力踹了出去。
瞬间火炉倾倒,里面的炭火飞了出来,火星四溅,直接将那条蛇给淹没了。
这回哪怕是蛇皮走位,这条畜生也没能幸免于难。
“慢着!”墙头传来一声喝止,可惜明显喊晚了,这条蛇已经在炭火中挣扎,最后连“嘶嘶”声都发不出来了。
徐婉盈扭头看过去,就见墙头上坐着个清瘦少年,皮肤白皙,看起来与岑氏有两分相像。
原本是白白净净的少年,可是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却是极其阴沉,冰冷的眼神阴恻恻地盯着徐婉盈,让她想起方才那条红黑相间的蛇。
他从墙头上跳了下来,直接往这边走过来。
“大胆,你是谁?这里是三夫人的院子,你一个外男怎可爬着墙头闯进来?”翠竹厉声喝止。
可惜她的声音听起来外强中干,也毫无用处,根本无法震慑这个少年。
“瞎了你的狗眼,我是忠义侯府的主子,这里是我家,我自然想进就进,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质疑我的身份!拖出去打死!”
他阴沉地冷喝一声,瞬间就让翠竹闭嘴了,这个少年年纪不大,但是气势逼人。
应该说是他身上那股杀气太重,动不动就要打死人的主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徐氏,传言果然不假,你就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竟然对我的爱宠痛下杀手,直接要了它的命!”少年人直接走了过来,他盯着徐婉盈的脸,语气冰冷地道。
“这是你的爱宠?”徐婉盈指了指那条蛇。
她已经认出了这少年人是谁,正是岑氏所出的龙凤胎之一,江侯府的四少爷,江承仪。
“是,我养了它两年,才养到拇指粗细。它叫赤练,特别通人性,是我的心头宝,连睡觉都带着。听说三嫂刚嫁进府,一直未曾出院门,就想着让它来给三嫂打个招呼。这些小可爱的亲近,总能给人带来好心情。”
“只是我未曾想到,三嫂杀性如此重,竟然连这样一个可爱的存在都不能容忍,初次见面就置他于死地,幸好三哥外出办差事了,否则弟弟我真替他担心。枕边人是个冷血的刽子手,今日能杀一条蛇,明日就能杀人。”
江承仪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很显然他有一张巧嘴,能言善辩,直接就拔高了高度。
听到他说得如此夸张,都把“杀人犯”的帽子扣到了三夫人头上,几个丫鬟都惨白着一张脸。
翠竹更是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主动承担罪责:“这位爷误会了,您的爱宠是奴婢所杀,与三夫人无关。我们夫人最是心善,根本见不得血腥之事,平素吃斋念佛,极其心诚。”
翠竹为了替她开脱,都往她身上套一些完全没干过的事情。
“是吗?那是我误会三嫂了,但为人一世,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一命偿一命,让你这贱婢给爷的爱宠赔一条命,不过分吧?”
江承仪看到翠竹站出来,把徐婉盈给摘干净了,不仅没有恼怒,相反还露出几分轻笑,带着得意的神情。
他用一种看好戏的戏谑语气,说出让人胆寒的话语。
翠竹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哪怕她不抬头,也能察觉到这个少年的眼神在她身上逡巡,仿佛是被箭矢瞄准的活靶子一般,随时准备被射杀。
面对咄咄逼人的江承仪,徐婉盈连个眼神都欠奉,只是吸了吸鼻子道:“你们有没有闻见什么味道?”
她这句插科打诨的话,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