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女宾浩浩荡荡地跟着丫鬟走去,岑洁原本想悄悄拉住柳枝,询问一下魏娇到底搞什么幺蛾子,为何都不提前通知她。
可是身边围着好几位夫人拉着她聊天,根本抽不开空来。
又或者是这些人看出了岑洁的担忧,故意不让她和丫鬟通气,等着看究竟能有什么惊喜。
当她们赶到东苑,岑洁瞧着院外都没有丫鬟守着,更没人通传,顿时有些紧张。
“怎么连个守门的下人也没有?你们姑娘究竟在搞什么?”岑洁没好气地道。
柳枝被骂得有些畏缩,立刻轻声回道:“是姑娘让奴婢告知夫人的,到底准备了什么惊喜,奴婢也不知。”
“诸位,娇娇可能在瞎胡闹,我们还是别——”
不知为何,岑洁的眼皮忽然跳动起来,心里涌起一阵阵不祥的预感。
她一向信这些,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
人都走到这里了,大家自然不会轻易回去,都开口规劝道:“魏夫人,你这是自谦过头了,娇娇一直都是好孩子,她有分寸的。”
“快,我可期待了,要回你先回去,咱进去!”
“来都来了,总归要看一看的。”
众人这么一劝,岑洁也招架不住,只能让人打开院门。
当一群人走进院子,还没靠近屋子,就听到一阵女子娇柔的声音。
“表哥,你别这样,待会儿要是姨母知晓了,会生气的!”
“这有什么,你爹娘都想把你嫁给我,至于我娘,我会劝好她的。”
男人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传来,在场的女宾除了没成亲的小姑娘,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其余人都立刻明白了。
众人惊呼一声,齐齐看向岑家姐妹。
岑家姐妹全都是一愣,紧接着面色阴沉难看,甚至岑洁的脸色还多了几分苍白,她晃了晃身体,一副摇摇欲坠的架势。
“这、这就是娇娇给我们准备的惊喜?”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直接问出了口。
“你们几个,先送夫人姑娘们离开!”岑洁反应过来,立刻就安排下人送客。
可是这些女宾可不愿意走,遇上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场面,必须得看清楚啊。
“你们方才听见什么声了吗?这里头是魏娇和江四爷吧?”
“我听着应当是。”
这些贵妇人中,有几位家世门第都很高,是岑洁使尽手段才巴结上,此刻根本不会顾及她的颜面,而是当下就探讨起来。
要不是她们守规矩,这会儿真该带人往里面冲,看看这一对无媒苟合的野鸳鸯,究竟是何等狼狈不堪的模样。
“姑娘,姑娘!”恰在此时,从外面冲进来一位老嬷嬷,正是燕嬷嬷。
“夫人,姑娘人呢?”
“你还敢问我,你身为她的奶嬷嬷,究竟是如何看顾的,为何——”岑洁一见她过来,瞬间气得柳眉倒竖,当下喝问道。
只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屋内又传来女子的娇吟声,听着就绵软酥麻,让一众未出阁的姑娘们都臊红了脸。
哪怕她们一开始没听明白,但如今显然已经猜到了,里面恐怕正在上演一场情事。
燕嬷嬷脸色大变,连滚带爬地往屋子里冲,嘴里大声喝止道:“姑娘,您不能啊,他是您的亲哥哥,您可不能犯糊涂啊!”(这是奴仆故意在说,他俩没成事,要他们出丑而已。)
她这句话一出,院子里的嘈杂声瞬间消失了,众人都惊呆了。
“什么亲哥哥?里面的男人是魏晟吗?”
“怎么可能,魏娇方才不是喊了好几声表哥吗?”
“对啊,我见过江家四爷,这就是他的声音,不是魏晟的。魏娇又不是傻的,还能和亲哥哥滚到一起去吗?”
“可这婆子是魏娇的奶嬷嬷啊,在魏家都伺候多少年了,不可能说这么离谱的错话,而且还说了这么多遍,是不是知道一些不可告人的内情?”
燕嬷嬷方才的哭喊,像是一滴水落进了滚烫的油锅里,瞬间激起千层浪。
众人面面相觑,立刻看向岑洁。
岑洁的脸色比六月的阴天还要暗沉,她咬紧了牙关,扯着嗓子喊道:“你个死老婆子,是不是老糊涂了,说什么鬼话,来人啊,把她给我拖出来杖毙!”
实际上此刻的她,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她偷换了孩子,这些年惶惶不安,也设想过无数种可能被拆穿的场景,但远远都不如此刻发生的激昂。
从她听到两人欢好的声音时,整个人就如坠冰窖。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想冲进去拉开他们,可身后都是看热闹的,如果此刻她冲进去,这些人必然也会跟着进去,她们早就想捉奸在床了。
而且听着方才那声音,估摸着那两人早就成了好事,就算她去阻拦,恐怕为时已晚。
燕嬷嬷冲进屋子里,看到满地狼藉的衣衫,还有床上亲密的两人,快步上前,一把掀翻江承仪,拽着魏娇就想把她拖出来。
“啊,嬷嬷,你作甚?”魏娇的头发被她用力扯住,立刻疼得龇牙咧嘴。
徐婉盈被人挤在后面,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看,可是房门虽然敞开,但是碍于岑洁站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