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这天,满心忐忑的茉娘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夫婿。
温文儒雅,器宇轩昂,掀开盖头便对她温柔一笑。
出去招待宾客前,担心她肚子饿,还特意让人给她准备了饭菜,还嘱咐她先换装,免得累着。
体贴周到,叫人如沐春风。
更可贵的是,茉娘与他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很有共同语言。
新婚两日,两人一起读书下棋,谈诗论画,宛若知己。
茉娘渐渐觉得,外祖母说得对,成亲似乎真没那么可怕。
三朝回门,袁老夫人见她满脸甜蜜羞涩,外孙女婿也十分体贴,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
与此同时,三年一度的乡试也正式拉开帷幕。
九天考完,绝大多数考生都跟去了半条命一般。
乔师友在家休息了五天,终于渐渐缓过劲儿来。
自觉考得不错,中举有望,便再次向秦珍娘询问起了岳家帮他准备厚礼之事。
“你上次回来说,岳家那边要等我考完再筹备重礼,如今我也考完了,你去提醒他们一下。”
秦珍娘一脸为难。
上次回家,她怕影响相公科考,没敢跟他说实话,只能拿话搪塞,能拖一天是一天。
如今,却到了不得不说实话的时候了。
“相公,以我们的家世,想让张大人另眼相看太难了。那等官宦世家其实并不缺钱。我看要不还是不去碰这个软钉子,直接在国子监弄个捐生的名额也一样能得到名师教导。”
乔师友听出话音不对:
“南都国子监的老师怎能跟张大人相提并论!你什么意思?莫非岳父他们上次根本没答应?”
珍娘低着头十分惭愧。
乔师友顿时冷笑连连。
“真叫人心寒啊!还是嫡亲的岳父岳母呢,在家世上无所助益便罢了,关键时刻,竟连些许银钱都不肯帮衬!”
珍娘心中很难受。
相公早在娶她之前就该知道,他们家就是低贱的商户,无法在家世上帮到他啊。
为什么此时还要拿这种事来戳她心窝子呢。
有时候她也越来越觉得,跟丈夫的感情,不如新婚时那般好了。
心中委屈埋怨,却还是很怕他生气,拉住乔师友的袖子劝道:
“爹娘他们也是想着,张大人那边的门槛实在太高,一般人攀不上,所以才不想做无用功的。”
乔师友冷哼一声,甩开她的衣袖。
“罢了,既然你们靠不住,我便自己想办法!”
这一次,他真是下了血本,足足花了一百两银子,收买了张经宏身边一个小厮,向对方打探张经宏的喜好。
并且言明,如果自己能得到张大人青眼,还将送他一百两银子作为报酬。
那小厮见他“诚意”足,便又给他说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
“若想得到张大人青眼,你送什么东西都没用。倒不如从另一件事上着手。”
“还请小哥赐教。”
“去寻个能治靖南伯府那嫡少爷怪病的大夫。”
“这是为何?”乔师友不解。
在他这个层面,自然打听不到张家与靖南伯府的姻亲关系。
那小厮便耐心地他解释了一番,又道张家人对那位靖南伯府嫡长子有多疼爱。
还描述了靖南伯府那嫡长子的病情到底怎么回事。
“你若有了消息,直接来告诉我,我领你去见大人。”若真能治好瑾少爷的病,他也将得到重赏。
乔师友突然想起妻子脸上的斑,心下一动。
他记得当初珍娘就出去了一天,晚上回来,脸上的斑就消得一干二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后来岳母脸上的斑也不见了,人还年轻了许多。
他们一家,似乎都对那慈航观极为推崇,每月大把的送银子过去。如此想来,那慈航观倒是极其有能耐的。
“多谢小哥!若事成,必有重谢!”
回到家中,他便主动去寻了冷落了好几天的秦珍娘。
“珍娘,为夫跟你打听个事,你可要跟我说实话。”
见他和颜悦色,秦珍娘很高兴,心想那件事应该算过去了,连忙娇声道:
“我怎么可能不跟你说实话,你问就是啦。”
乔师友这才道:
“我记得先前给你把斑治好的那个慈航观,号称可治百病百伤,可是真的?”
珍娘肯定地点点头。
他们家,连最精明的父亲都对观主推崇备至,而且她也是亲自体会过观主神力的,当然是真的了。
乔师友眼前一亮:
“那可能治痿症?”
说着详细解释了什么是痿症。
珍娘想起母亲和祖母都曾再三叮嘱,慈航观之事不可轻易外传,听相公这话头,怎么像是要带人去治病呢。
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乔师友没说实话:
“有个同窗好友家的弟弟,年纪轻轻便得了痿症,十分可怜,正到处求医,所以我帮着问问。”
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反复思量过了。
此事若是运作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