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座城好大好繁华!慧云姑姑,这是哪里呀?”
陈青竹撤下隔音的防护阵,正好听到蓉娘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
紧接着又传来慧云温柔悦耳的嗓音:
“小姐,这便是扬州了。”
“烟花三月下扬州,原来这便是扬州城啊。可惜我们来晚了几个月,不然就能沿河赏花啦!”
陈青竹在船舱内听到这话,不由露出了笑意。
自从她带着蓉娘出去游历一番,这孩子便对到处游玩的兴趣大了很多。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贪玩好耍不务正业了,不过是课业与修炼任务完成后的休沐日,总会与慈幼堂的孩子们一起去南都城玩耍。
到处吃吃喝喝,还总是给陈青竹带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回来。
对于蓉娘不像以前那般一味依恋自己,能自行找到更多乐趣,陈青竹稍微有些失落,不过更多的还是为她高兴。
听她们聊得热闹,陈青竹也站起身来,结束了一夜的修炼。
如今是清晨,太阳不算烈,她也打算出去看看风景。
打开门,甲板上的众人都回望过来,纷纷拱手行礼:
“观主!”
他们并不缺钱,再加上一行也有快二十人,便直接包了个商船北上,以便大家住得宽敞些。
因此船上除了底层的船工,便只有他们慈航观的自己人。
陈青竹点了点头,道:
“以后在外便暂时叫东家吧。”
众人齐声应是。
“娘亲!”蓉娘笑眯眯地迎了过来,牵着她的手撒娇。
慧云见状,笑着问道:
“东家,要不要把早饭拿到甲板上来吃,边吃边看风景,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陈青竹觉得不错,便让她去安排。
没多一会儿,早餐和桌椅便搭好了。
所有人都开始坐下吃早饭,一边吃一边看沿岸风景,闲适得犹如在一路游山玩水。
甲板上充满了欢乐温馨的氛围。
慧云看着这一幕,眼中也溢满了柔色。
这年头,远行总是充满了各种风险的。
尤其是这几年天灾越发频繁,流民匪乱四起,出门更是提心吊胆。
但有观主在,却什么危险都不用怕。
其他人这般放松,也正是因为如此吧。
她曾经以为,踏上京城的归途时,她必然满心仇恨,可如今,她的心情其实竟充满了愉悦。
跟随观主后,见多了世面,那些仇恨便沉淀到了心底,不再时刻啃噬她的内心。
她知道,观主北上京城,必将有一番大作为。
她反而有些期待,与观主一起出现在那些故人面前时,那些故人会是什么表情。
*
南北大运河的南段,河道很宽,足有二十丈左右,再加上是丰水期,行船十分顺利。
沿岸也算繁华太平。
但北上了千里左右,城镇便不再像南边这般繁华富庶了,河道也窄了许多。
这日陈青竹结束修炼后,秦永明走上前来,恭敬地叫了声东家。
秦大富的这个长子大约二十七八岁,生得浓眉大眼,相貌堂堂,五官跟秦大富很像,但没有发福,因此十分精神。
他唇边留着青葱的短须,稳重之余,显得过于老态,看着反而像是三十多岁一般。
陈青竹知道他应是有事要说,微微颔首。
秦永明便道:
“东家,如今已进入济州河段,接下来一段路,遇到水匪的可能便很大了。”
这是上船后,陈青竹就特意嘱咐过的,让秦永明在抵达匪患严重的区域后,给她提个醒。
毕竟,她上京为的就是扬名天下,剿匪可以挽救船上人的性命,彰显神迹扬名,另一方面,也能获得一些功德,自然是不容错过的。
秦永明常年在外跑商,消息很灵通。
因此他早就跟陈青竹说过,济州附近的几个府,时常被黄河改道的洪灾所扰,向来就是匪患严重的地区。
过往船只走到这片区域的人烟稀少处,很容易遭到劫掠。
陈青竹闻言道:
“夜里警醒些。若发现别的船只被劫掠,立刻通知我。”
她倒是不怕自家的船被盯上,但她的主要精力要放在修炼上,不可能一直注意其他船只,所以让秦永明带来的盯着是最好的。
济州附近不愧是匪患严重的地区,这话说了不过一天,他们的船都还没出济州府境内,他们便真的遇到了别的船只被打劫一事。
“观主!前头的船出事了!”
大约子时,秦永明拍着陈青竹的房门大声喊道。
陈青竹虽然用防护阵隔离了外头的喧闹,却能感受到拍门的震动,因此立刻从入定中睁开眼睛。
打开房门,一走到甲板上,就听到了大约两里地外,那船上传来的喊杀惨叫声。
她没有犹豫,直接一跃而起,踏着河水朝着那边的船只急掠而去。
身为有水灵根的炼气修士,虽然还不能御空飞行,但只要有灵气,她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踏水而行,如履平地。
不过片刻功夫,她便已经来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