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三天,苏景玉身上的伤已经全部结痂,不影响挪动,也不好继续再待在娘家了。
临走前,她再次问起了京兆府那通缉令的进展。
“回少夫人,萧世子已经把画像换了……”
大丫鬟心惊胆战地回道。
苏景玉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如此一来,距离抓到苏景瑶就不远了!到时候,我定要好好与她算这笔账!”
见她如此高兴,大丫鬟只觉得头皮发麻,可她也不敢隐瞒实情。
因为主子迟早会知道。
“但,少夫人……京兆府的通缉令撤了……”
苏景玉顿时皱起了眉头,满脸戾气:
“谁撤的?我们苏家报的案,谁敢撤我们的通缉令!”
大丫鬟道:
“是萧世子。”
“他说不过是姐妹纠纷,不该闹上公堂。若京兆府不肯撤下通缉令,就要参京兆府和苏家滥用公权!”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丫鬟索性一口气将所有事情说完。
“如今,通缉令已经换成了悬赏令。英国公世子悬赏万两寻人,提供有效线索者,直接奖励一千两。”
这悬赏金额,直接是苏家的十倍,完全是天价。
苏景玉的脸色难看得惊人。
好半晌,哗啦一声将手边的瓷器茶盏全部挥落在地。
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依旧没有忘记苏景瑶那个贱人!
竟然花一万两悬赏找她!
父亲说,苏家是书香门第,女儿出嫁的嫁妆不应太奢华,免得惹人非议。
因此哪怕有母亲悄悄拿苏景瑶母亲留下的嫁妆补贴,她的所有嫁妆也才一万两!
“好!好一个萧世子!”
苏景玉满脸扭曲的恨意。
明明她也从小就喜欢他,可他却从来都对她不假辞色。
宁可娶一个从前根本不认识的林阁老家的长孙女,也要不留情面地拒绝她。
如今,苏景瑶把她打得遍体鳞伤,甚至让她的脸可能留疤毁容,萧广瑜却要撤了通缉令,还要悬赏万两找苏景瑶!
这简直是把她的脸往地上踩。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叫你不好过!”
苏景玉咬牙切齿地道。
他萧广瑜敢这么做,就该想想该怎么面对苏家,林家和庞家的怒火。
冷静下来,苏景玉首先去找了自己的母亲,让她去父亲那里煽风点火。
然而,母亲闻言却是幽幽叹了口气:
“你父亲已经找过萧世子了……”
苏老爷行走在外,比她们这些内宅妇人更早知道消息。
因为京兆府撤下通缉令之后,就立刻给苏老爷传了信。
原本,苏老爷是打算将苏景瑶找回,一根白绫吊死,遮了丑事。
如今,萧广瑜贴出了如此清晰的画像,又悬赏万两,大张旗鼓地找人,谁还不知道当年苏家的大女儿没有死。
只要人一找到,其沦落为商户人家奴婢的丑事也藏不住了。
苏老爷怎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立刻就怒气冲冲地赶到了英国公府,要求萧广瑜撤下通缉令。
然而,萧广瑜虽然见了他,却没什么好脸色,说话也很不客气。
“苏大人是以何等身份来要求萧某撤下悬赏令的?”
“是国子监祭酒,还是景瑶的父亲?”
苏老爷被问得眉心紧蹙,只觉得他故弄玄虚:
“两者有何区别?”
萧广瑜道:
“若是前者,国子监管不到我英国公府的私事。”
苏老爷脸色一青。
“那我以景瑶父亲的身份命令你,撤下我女儿的悬赏令!”
曾经温润如玉的萧世子,却是目光冰冷地盯着他:
“你若是景瑶的父亲,又如何会忍心对景瑶下通缉令,叫她好不容易回到京城,还要继续颠沛流离担惊受怕?”
“你配做景瑶的父亲吗?”
苏老爷顿时气得拍案而起:
“萧广瑜,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萧广瑜对他的怒火完全不屑一顾:
“你都不是景瑶的父亲了,又算我哪门子长辈?没叫人直接把你丢出去,都已经算是看了曾经的情面。”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老爷知道已经不可能谈出他满意的结果。
萧广瑜贵为国公世子,又是禁军统领,一旦不给他长辈的面子,他又能奈他如何?
继续留下来纠缠,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苏老爷只能怒气冲冲地离开英国公府。
至于苏景瑶这个苏家的耻辱,只有等萧广瑜找到人再处理。
得知自己的父亲已经在萧广瑜那边铩羽而归,苏景玉便不再对苏家抱有希望,立刻叫人给林阁老家传信。
自己回到庞家,也找她的夫婿哭诉自己的委屈。
她可是一心为了夫婿的前程奔走,可却无端被人毒打。
如今,萧世子要包庇这个毒打她的犯人,岂不就是瞧不起她夫婿这个庞家二公子吗?
庞二公子没什么本事,却十分好面子。
经她这一挑拨,立刻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