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妖族结阵,一同催动妖气,一旦气息联结一体,所有妖族都裹在妖云、妖雾或者妖风之中,除了妖气最强盛的几个之外,是很难从妖云中分辨出具体人的。
就如鳞皇统领的妖云,用眼看是一片乌黑黑不住翻滚的云,用神识则似一团不见五指的雾,从云中辨出鳞皇容易,想辨出妖王就难了。
这样一来,若拼力运上一剑,虽能斩进妖云之中,却往往斩到空处,或者只斩了几个最低级的妖兽。若用些范围大的神通,则力量分散,又容易被挡在妖云之外。
如他用七窍塔收了两拨人,里面妖将还有几个,妖王就一个也没有了。几十个妖王分散在几万的妖修中间,哪是那么容易碰上的?妖云如此,妖风也差不多。
南无乡找这些人难,这些人找他却易。若被妖云裹住,或被妖风卷住,只需每个方向有一个妖王,就能封住他所有的退路。
先天的交战中很难打死一方,就是因为一方要退的话,另一方是很难追赶的。一不小心追过边界,反到了对方的阵营里,危险的又是自己了。海皇就是这么死的。
先天都不是傻子,但凡动手都是想打死别人,等自己落了下风,哪有不逃的?
第一次对上鳞皇,南无乡用七窍塔留人,第二次又安排龙天暗算,都是想让鳞皇没有退走的机会,结果都失算了。
他一直未用纯阳罡气,是心只在鳞皇身上,想的都是将其一了百了的主意。知道用这手段能败鳞皇,不用也能,不用难以一下打死他,用了也一样,若打草惊蛇,可能还耽误事。
如今急了眼,想的却是能留下鳞皇最好,留不下他就留下蛾皇也不错,若这二位都留不下,把那古玄虚打死也行,再不济,也要杀到海、羽、昆、狨四族的妖修胆寒,让他们再不敢孤军深入,围杀人族的先天!
如今气灌周身,背靠九幽幡,指尖亮起一团金光,放出霞光万道,挥动时拖着一条长长的尾线,看着是光,却如针、如线,实为剑气。
鳞皇统领的妖云,蛾皇统领的妖风,被剑芒毫无目的的一通乱射,便都飞速滚动起来。原本严密的妖阵,立马现出不紧密的地方。
南无乡见妖云中,被剑芒斩得凹进去一块,就迈蛟龙步来到近前。
再挥剑指,射出的就不是针尖一样的剑芒,而是一道月牙形状的弧形剑气,斩入云中七八丈深!再用七道虹光定住缺口,往外一撑,就在妖云上撕出一个十丈大的洞来。
运神眸,挥双翅,顺着缝隙深入妖云中,将双翅上的火苗催得有三四丈长高,见有身影晃动的地方,就滚出一条火舌来去烧。当场烧死的就不再管,凡烧不死的,不是妖王就是妖将,他也不做区分,全按能戳死妖王的程度再补一指!
只听忽忽的火舌乱射,嗤嗤的剑气穿空,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杀空了几十丈大的一块。鳞皇几番催促妖云合拢,想将他围住,可真上前的都被他用剑气杀了,后面的也就不敢上来了。
见他如入无人之境,鳞皇只好亲自来挡。
将金蛟剑运作七八十丈之长,用两只蛟爪攥着,望南无乡劈头就砍。南无乡一向对此剑有些想法,生怕把此剑打坏了,就没有用剑指去迎,只将另一只手掌翻覆,打出一根火柱来!
这一掌用足了心力,打在金蛟剑上,却让鳞皇百丈蛟躯,都不受控制的翻滚了一下。
妖阵是以鳞皇为核心,他一动立马就松散不少。南无乡顺着缝隙发一道神雷,将妖云震得更散了。
幕主见之,把身上的甲胄往下一扯,九只鬼王化作九股阴风,顺着缝隙便涌了过来。阴风钻入妖云,鬼哭狼嚎之声四起。
这些妖修,怕这股阴兵还胜过南无乡。
南无乡几次攻击妖云,不过下了几阵血雨,却不见尸体。这是因为尸体都被妖云中的妖修吃了,只漏下一些血水。
他再厉害,一人能杀多少?他杀了妖修,左右的妖修还能落下一些血食,所以越战越勇。
这股阴兵却不一样。数量也有几万之多,杀了妖修就地吸取精血,一个囫囵个的妖兽,被几个阴兵咬着,一呼一吸之间就能吸得一点水分也不剩。
妖修悍不畏死,实属兽性未退,在互有伤亡,有利可图的时候还行。与这些阴兵相搏,族类死了,他们连尸体都捞不到,自然生畏惧之心。
那些阴兵却是真的悍不畏死,无论什么品级,都随风变化,遇着妖修时聚成一个形,没有对手时就散作一股风,真是无孔不入。
沿途有几个妖王放出定风的法器想堵住阴兵,却被南无乡盯上,运气好的损了法器,运气不好的就连人俱损了。
有些妖修已经聚成魂魄,被吸干精血之后,真灵都被阴风摄入幡中。这些真灵只要在冥河之中一滚,便能洗去记忆,只留一股怨念,再从冥河中出来时,便也是阴兵中的一员了。
若给南无乡多些时间,这股阴风就能把这团妖云吹利索了。可他只将妖云杀透,就沿原路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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