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凌风没说话。
杨澄想了想:“那你还是别知道了,其实也是大臣们猜的,我有时候无意间听过两耳朵而已。”
越凌风:……
此时的宏德殿。
温妤把所有功劳全部推到了江起的头上,将查到的糖渍一事告知了皇帝,证明那张榜首之卷是出自越凌风之手。
她笑眯眯道:“皇帝,江起不愧是大理寺卿,凭一块糖渍就能抽丝剥茧地精准抓住事实,给越凌风正名,简直太厉害了!我看男人的眼光永远不会有错!”
皇帝:……
他叹了口气:“朕怎么感觉漫山遍野都是皇姐看上的男人,就没有你看不上的吗?”
温妤眨眼:“朝里我没看上的不是一抓一大把吗?大学士我就没看上,盛京府尹我也没看上,礼部尚书我也没上看,丞相我也没看上……多着呢。”
皇帝:……
温妤抓住皇帝的手摇了摇:“过会江起应该就会来跟皇弟你禀报了,你可一定要恢复越凌风的榜首之名,不然以他的倔脾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对他上下其手呢。”
皇帝:……
他汗颜道:“朕以为皇姐已经成了呢,原来……”
温妤:……
“好好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皇弟,这种戳人刀子的扎心话你都能说的出口,你变了……”
她说着趁皇帝不注意,又用手指沾了茶水抹在了脸上:“皇弟,西湖的水,我的泪!”
皇帝看了一眼茶水,反正没防住,也不能喝了。
他端起茶杯,递给温妤,面露调侃:“朕觉得皇姐的泪还没到西湖水的程度,再抹点吧。”
温妤:……
这时,江起到了。
温妤主动开口:“江大人,你可算来了,我已经把推理出的结果告诉皇弟了。”
江起闻言点头道:“启禀圣上,那榜首之卷的确出自越凌风之手。”
皇帝指尖敲着桌子,眸色沉沉。
既然真的能做出替换试卷一事,可见翰林院内部已经被腐蚀成何等样子。
皇帝冷声道:“继续查,朕这次一定要彻底清洗翰林院!”
“微臣领旨。”
这时温妤委委屈屈地看了皇帝一眼:“反正皇弟你要记得,你伤害了我,弥补不了的那种伤害,我得回去睡一觉,修补我这破破烂烂的心。”
说着期期艾艾地往宏德殿外走。
皇帝:……
皇帝叫住她:“皇姐不是说要和江大人一起查案子吗?”
温妤回眸,疑惑:“查完了啊,试卷属于越凌风,其他的我可不行,感觉脑子要爆炸了。”
“更何况。”温妤眨眨眼,“越凌风是我的人,有必要避避嫌,后面的大事交给江大人,我很放心,皇弟你很放心,人民群众也会很放心。”
她说着接连打了三个哈欠。
皇帝见状,忽然意识到温妤已经将近两天一夜未曾合过眼了,连忙道:“皇姐快回去休息,可别把身体累坏了。”
温妤斜他一眼:“现在又开始关心我?哄我?晚了!”
皇帝:……
温妤说着离开了大殿,带着流春直奔公主府。
上了马车,温妤一句话都没有说,刚闭上眼便窝在柔软的车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嘴里嘟囔一句:“非得从越凌风身上讨回来……”
流春见状,拿过毛毯给温妤盖上,眼中闪过心疼。
公主可是累坏了。
从昨天中午醒来后,为了越公子,便进宫求圣上公开榜首之卷,之后便批奏折一直到晚上。
又因着火失踪一事,宫里宫外来回跑,直到天亮。
天亮后也未曾有机会歇一会,又收到消息,越公子正在正旋门前告御状,于是又连忙赶过去撑腰。
然后一直查案到现在,才放心地闭上了眼。
“越公子,你可真是好福气,陆将军……都没这个待遇呢。”
流春小声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而此时盛京城中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已脱离公主府的宁玄衍正垂眸擦拭着手中的软剑。
“主上,科举舞弊一事被发现了。”
花瑶递过一张纸条给宁玄衍,“又是那个温妤,是她让皇帝公开榜首之卷,这导致才让此事暴露了出来。”
宁玄衍接过纸条一目十行,片刻后放在蜡烛上点燃。
他盯着灰烬,冷笑一声:“温妤……”
“主上,皇帝定会彻查此事,怕是我们在朝中埋下的钉子都要被拔掉了,苦心经营毁于一旦。”
“依我看,那温妤几次三番坏主上的好事,我们应当想办法除掉她!”
宁玄衍闻言微微抬眸,盯住她,眸光冷沉:“是吗?那你说说,如何除?”
花瑶被这眼神盯的一个激灵,惶恐道:“是属下逾矩了,一切但凭主上定夺。”
宁玄衍站起身,看着窗外,似笑非笑道:“好一个本公主的人,好一个美人救才子。”
花瑶没有再多嘴,自从主上下令让所有人从暗香楼撤出后,主上的心思可谓是越来越难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