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如何?
这个问题倒是让燕岸怔了一秒。
若是一般人知道眼前之人乃是丞相大人,对面他的诘问,恐怕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但是燕岸依然很镇定。
“草民就是问问。”
林遇之也没回避,淡声道:“她是本相的姑奶奶。”
燕岸:?
啊?姑奶奶?
姑娘的辈份这么高?
感情是他一直理解错误?给他冠以了“前夫”的称号?
林遇之面无表情地绕开他上楼。
燕岸见状转过身,突然语出惊人道:“那我可以当您的姑姥爷吗?”
林遇之:……
他脚步未停,径直上了楼。
只是嘴角噙着一丝丝冷意。
燕岸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说出心中所想后,眼中闪过一缕淡淡的懊恼。
他在说什么?简直像是被鬼上身,昏了头。
姑娘已有婚配,哪里轮得到他做什么姑姥爷……
而二楼的房间中,温妤正在午睡,宁玄衍陪在身侧,抱着她,眼神清明。
虽然他不困,但他很享受这样静静抱着温妤的时光,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很不错。
林遇之上了二楼,一眼就看到守在房门口的流春。
“怎么不进去伺候?”
流春行了礼,声音放轻:“公主在午睡。”
“午睡也需在一旁守着,这里不似公主府。”
林遇之说的一点没错,流春自然也想守在温妤身边,奈何总有人占了她的位置,抢了她的活。
流春闷声道:“翠心在陪着,所以奴婢才出来候着的。”
林遇之:……
他是后来才知道温妤是如何与宁玄衍有了牵扯。
正是他扮作侍女翠心潜入公主府,结果被公主发现猫腻,调进了内院暗中观察。
他倒是好运气。
否则他一个反贼,如何能入公主的眼。
林遇之沉声道:“就这样放他与公主共处一室?”
流春眨眼道:“公主想召谁陪寝,奴婢自然不能打扰,如若是您陪寝,奴婢也会这样候在外面的,更何况,您若真的陪寝,也不会希望奴婢在房中的吧?”
林遇之:……
他眸光动了动,因为流春的这句话,罕见地闪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自然。
他下意识在脑中幻化出陪寝公主的画面,然后闭了闭眼。
这都是曾经梦里才会有的,而自从春猎那日醉酒,他发酒疯冒犯了公主后,公主便再也未曾入梦。
或者说,是他不愿再如此,心中的情愫压抑的更深。
那日醉酒醒来,他摘下了他的许愿条,上面写的是“常伴君侧”,而另一个属于公主的锦袋他却留在了上面。
写的是“与君常相伴”。
虽然这也并不是公主的愿望。
流春见林遇之静静的站着,眸中情绪流动,不知在想什么,于是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丞相大人?”
林遇之微微回神。
房门口隐隐约约的说话声自然入了宁玄衍的耳,虽然不能完全听清在说什么,却能分辨出是林遇之的声音。
他闭上眼,将温妤抱的更紧一些,嘴角勾起。
论起这个坏女人身边的莺莺燕燕,最没有威胁的当属林遇之,至于威胁最大的……
除了林遇之,个个威胁都很大。
而林遇之自然不会打扰温妤午睡。
懂公主的都知道,对公主而言,睡觉乃是人生大事,一点耽误不得。
而等待也已成为他的习惯。
只是在公主府时,他尚可以坐在院子中默默喝茶,独自对弈,间或数着树叶一片两片安静地等待。
只为偶尔与公主说上一句话或者得到公主的一个目光与眼神。
而在这里……只有无情冰冷的走廊。
林遇之垂眸,回到对面的房间静坐。
现如今能够这样陪在公主身边,已经是一大幸事。
等温妤醒来时,天色仍大亮。
她拍开抱的很紧的宁玄衍,吐槽道:“我说我梦里怎么回事呢,被一条大蟒蛇缠住了,原来是你。”
宁玄衍:……
“我在你梦里就是条蟒蛇?”
“昂,还是流口水的那种。”
宁玄衍:……
他倾身咬住温妤的唇,轻轻吸了吸。
温妤腾出胳膊揽住了他的脖颈,缓缓回应着。
宁玄衍的吻技进步神速,勾缠追逐,吸吮绕舔,闭着眼痴迷又沉浸,长睫微微翘起,像是一只千年成精的狐媚子要将她拆吃入腹。
温妤很享受,双唇间隙间,抚摸着他的脸颊,十分满意道:“有点外室勾引家主争宠的样子了,继续保持。”
宁玄衍闻言睁开眼,眸中的动情还未褪去,唇角却僵住了。
“外室?”
“昂。”温妤拍拍他的脸,坐起身,朝门外喊道,“流春,梳妆。”
留宁玄衍一人因“外室”二字气闷。
感觉比野男人还不如。
“公主,丞相大人到了,接您去官署呢。”
宁玄衍靠在榻上,单腿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