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兆祥内心深处很怵他,不仅是因为官大一级压死人和他那不怒自威的气质,还因为曾经有次他们团三个营一起搞了个联合操演,有幸在他手底被练过,那个冷血、残暴,练得他差点卷铺盖跑了,从此心里蒙上了阴影。
不少人跟他一样在他手下被剥了好几层皮,私下里都骂他是个“暴君”。
不过有一说一,从他手底下出来的兵,个个都是翘楚,自己被他练过之后,感觉自身素质强了不少,干啥任务都觉得不是个事,这才有了提干的机会。
一听他要来做他邻居了,伴‘君’如伴虎,他胆颤的很,赶忙交代好家里人不要吵闹打扰到他一家,尤其是他那个闲得生蛆的媳妇,不要去没事找事。
可结果哩,没憋过三天,她就去拦人了,还得意洋洋地跟他讲:“陆营长的媳妇又白又瘦像个饿死鬼,还不懂礼数,她跟她打招呼,她屁都不放一个转脸就走。”
把他给气的啊,甩了筷子就训她,她还不服气跟他顶,真是长本事了!
以前在老家她哪有这个劲,就是随军了不用下地干活了,攒着劲没处使跟他厉害了。
他就让她知道到底谁厉害,拖进卧室把她给狠狠办了。
说到底,还是孩子少不够她缠的,再多生几个看她还有闲空找事不!
杨春苗到下午三点多才爬起来,下地腿脚还虚浮着呢,但还不忘把她被训的事记在隔壁饿死鬼头上。
“反正男人现在都不在,还能管着我了?我就去,我到底要看她能咬人不!”
之后被男人找事也不怕,大不了三天不下床。
带着孩子就出去了,到隔壁门口一看,锁门了。
“饿死鬼死哪去了,也不怕摸迷找不回来,到时候我可不去找,栽沟里去吧你!”
骂完转身去她跟姊妹们的据点去了,她要跟姊妹们说道说道。
......
林早早是觉得第一次见他兄弟,带一瓶酒不够,不还是有女士孩子们么,也得照顾到,就去服务社再买些东西。
路不熟,兜兜绕绕,又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
服务社就在家属院入口处,一个长排瓦房,外墙上是白石灰涂的,上面用红漆写了几个方块字:“为人民服务”。
这处门口有几棵大树,地方也宽敞,不少附近的大妈妇女搬个小凳子或者马扎坐在这,有的带孩子,有的摘菜,各人手上各有不同的活。
但她们都有个共同的目标,就是把嘴皮子磨破。
林早早看他们那架势,像是狗走过去都得挨上两巴掌。
果然,还没等她做好心理建设,有人发现了她,胳膊肘一个捣一个,十来道目光向她身上汇聚,像是在说:“哟~是个生面孔,得好好瞅瞅,看能瞅出来是哪家的吧,是个小媳妇还是个小姑娘?”
那感觉,就跟她大庭广众之下没穿衣服一样。
溜着墙根快速跑进服务社,一抬头又撞上了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女社员的探究目光。
看上去还挺热情,“来买东西啊,你要什么跟我说说,我给你找。”
林早早:“...一包白糖,一包红糖,一包糖块,还有水果。”
“哦,糖都在那边,这边筐头有苹果,你去捡苹果吧,我喊人给你包糖。”庄二娟给指完地方后,转头朝后库房喊了一声,“马小琴出来给人包糖!”
这个死丫头就知道偷懒,要不是她舅是团长,她早就给挤兑走了。
马小琴正坐在库房里手指绕自己的长辫子发呆呢,听到喊她,嘴皮上下碰了碰,小声嘀咕:“这个老鸟真拿自己当回事了,不就是比我早来两年么,天天正事不干就知道跟人瞎逼逼,真讨厌!你男人不就是个司务长么,看我不再跟我舅说说的,早晚把你跟你男人给撵走!”
骂完冲天翻了个白眼,懒洋洋走出去,摔摔砸砸开始包糖。
庄二娟撇撇嘴不睬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感兴趣的还是这个面生的妹子。
“妹子,你是谁家的?来探亲的还是随军的?”
正在挑苹果的林早早手下一滞,好嘛,又来个自来熟的。
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都在这住了,早晚得互相认识,与其通过别人的嘴,不如自己说,显得自己还大气一点。
而且这人说话还算和气,不像上午那个邻居,咄咄逼人。
“我叫林早早,是来随军的。”
“噢~我叫庄二娟,是本地人,我男人也是部队的,你男人是谁啊?”
“我丈夫叫陆砚泽。”
“砰——”的一声,马小琴手里的称掉了,满眼不可置信,“什么!?”
她气呼呼地从柜台后面跑出来,抱臂站在林早早面前瞪着,“你胡说什么,就你这样的你还真敢想,我告诉你,你别想觊觎陆营长,他是.....”
“马小琴你干什么呢!”庄二娟及时出口打断,“有些话能说吗?你别害己又害人!”
这小贱人真是不知道孬好,明明知道陆营长有媳妇还肖想人家,这下可好了,人家媳妇来了。
她挤进二人中间,把两人隔开,挂着笑跟林早早说:“林妹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两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