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气晴朗,微风浪小,一艘军舰在海面乘风破浪。
舷舱里,陆砚泽坐在横躺着的两人中间,一脸沉重,抬手指向舷窗。
“看,我们就要到家了!老顾,峥嵘,你们坚持住!”
躺在担架上的二人,面色发黄双颊凹陷,起皮的嘴唇没有血色,一人一侧挂着盐水瓶,正在输液。
闻言,阖着的眼睑慢慢抬起,空洞的眼里立马泛起了光。
“扶我起来,让我看看。”顾斌有气无力诉说着,抬起颤抖的手伸向远方。
“好!兄弟你慢点,小心鼓针!”
陆砚泽小心拉起顾斌,撑着他的后背,让他好看见越来越近的生命之岛。
“如此,我就放心了。”顾斌鼻头一酸,捂着脸慢慢躺下了,而后满脸悔恨,红着眼圈望向不离不弃的兄弟,紧紧抓住他的手。
“若上天能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兄弟,我绝对不会抢你的鸭蛋了!”
于峥嵘阖上了眼,眼角湿润,他也在忏悔。
陆砚泽拍拍这边的兄弟,再拍拍那边的兄弟,一本正经,“没关系,既然你们已经付出了代价,我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更何况,我们是可以两肋插刀的兄弟呢!”
“两肋插刀”四个字音咬得尤其重,十分讽刺,二人一听不再多言,头一偏装死去了。
这俩货抢了他心爱的鸭蛋后,好家伙,立马往嘴里塞,生怕他会抢回去。
兴许是抢来的东西格外香,俩货美滋滋好一阵儿才觉得不对劲,嘴里臭烘烘的,没过一会儿就开闸泄洪了,闸一开就没了了。
这可不能怨他,隔着皮也闻不出味呀,虽说能放很久,但也不知道是多久,这都两个多月了,天还热也是够久的了。
已经拉三天了,生生拉成了软脚虾,起初他还担心这么拉下去俩货得成人干,要命了!
幸好天晴了,军舰来了,能救这俩货了,他终于可以为鸭蛋报仇了,诛心为上,小嘴叭叭的。
“这一趟可不容易哈,兄弟们多多少少都带点伤,就属你俩最重,但是吧,你们这是个人行为造成的,不能算军功哈。”
顾斌&于峥嵘:“......”
“人家都可以自己走下船,但你俩这副被妖精吸过精气的样子,起码得让人扶吧,要不直接抬下去算了,这样显得伤的重,更能受到尊重。”
陆砚泽咂了一下舌,“就是要是有人问你们怎么伤得这么重?还真不好说哩,你们看哈,问别的兄弟是怎么伤的,他们回:我是在交火时被流弹划到的,我是在搜索时被树枝划伤的,我是被手雷爆炸波冲击的,到你们.......”
陆砚泽握拳举起,捏着嗓子道:“我是嘴馋,抢陆营长的鸭蛋,自以为了不得,傻了吧唧吃了也尝不出味,然后遭到报应,窜稀窜上天,可出息了!”
顾斌&于峥嵘:“......想哭T^T”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事根本瞒不了,回去后,其他兄弟一定会笑得很大声,大型社死画面他们能想象得出,那脸掉到地上,怎么也捡不起来了。
还不知道要被笑到什么时候,。
“兄弟们,别怕!到时候本营长亲自给你们抬担架,保准稳稳当当让你们成功上岸,现在本营长就调动全身肌肉,把力量提起来,热热身!”
说完他就哈的一声在空旷处耍起了军体拳,生龙活虎,虎虎生威,铿锵有力,那精神气被提的谁见了都得说句了不得!
显得他更加英勇不凡,而他们更像两个累赘。
T^T悔不该抢鸭蛋哦,不然他们也能这么装一个。
军舰一靠近军用码头,陆砚泽就把他俩往脑后一抛,带着战士们就上岸了,赶紧整合队伍,向上头汇报情况,事一结束,撒腿就往家跑。
顾斌&于峥嵘看见他呲着大牙,旋风一样嗖的不见了,满眼鄙夷。
说什么亲自给他们抬担架,简直一派胡言,他热身纯粹是为了此刻回家见媳妇的冲刺。
他这就是典型的男人嘴里没实话,幸好他们从开始就没信,否则那样的失望落差对他们幼小的心灵该是多大的伤害呀!
*
拜托牛爷爷给做的画架已经送过来了,现在摆放在客厅窗户前,这个位置凉快,窗外还有陆砚泽给栽的月季花。
红粉一片,开得正旺,风一吹花香满屋,怡人得很。
林早早此时正坐在窗边画画,半个月前就接到画新的连环画的活了,正在努力赚奶粉钱。
近两个多月没怎么出门,天天在家画画养胎,原本晒黑的皮肤又养得白皙透亮,穿着一身蓝白细格连衣裙更衬肤白,因为怀孕的缘故,浑身蒙了一层柔和的光辉,画面十分唯美。
现在下午四点多,她已经画两个多小时了,停下来,活动活动脖子和肩膀,起来溜达一圈。
快四个月了,肚子比之前又大了一些,但她身形纤细,裙子宽大,站着不动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走动时,衣裙贴身才会显露出的肚子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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