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主任,春苗刚没了孩子正伤心,说话不中听,你别介意,我代她跟你道歉,对不住了啊!”赵银环虚弱地扶着额头道,“哎呦呦,我这被吓得两天没睡好觉,头疼的厉害,春苗这也没人管,我还得照顾她,就不送你了邵主任。”
“没事,您歇着吧!”邵素芬礼貌性跟她笑笑,离开了这家,一出门脸就冷下来了。
她对她们母女二人话的真实性十分怀疑,打算去左邻右舍问一问。
隔壁陆营长家大门开着,她就先去了他家,敲了敲门,“林同志在家吗?”
“在的,请进!”
林早早时刻都在家,现在正跟李大嫂在院墙边喂兔子。
李大嫂一大早和王大花去薅草了,两人各薅了好大一筐,回来大半匀给了林早早,毕竟家里的兔子是她给的,每次去薅草都顺手着给她薅一些。
至于陆砚泽,一大早就被请到部队去了。
邵素芬进门看她俩在喂兔子,过去看了看,夸兔子养得好,又打量了下林早早的肚子,笑道:“你这肚子真稀罕人,近来感觉怎么样,天热胃口都还好吧?”
“都挺好的。”林早早客套回道。
她知道邵素芬来的目的,她要是不来的话,她就打算去找她了。
知道她在隔壁,这大门就是为她开的,因为听到的一些言词。
昨天下午吴楠和小曲下班后专门来告诉他们的,陆砚泽被请走,就是因为这件事。
杨春苗昨个在医院住院一天也骂了一天,除了骂蒋桂兰和刘兆祥母子二人没良心,苛待欺负她们母女,还跟周围人哭诉,那母子二人联合起来打骂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被母子二人打掉的。
还把自己青紫的胳膊伸给众人看,博了不少人的同情。
另外她还说刘兆祥不但把她打流产了,还跟土匪一样抢了她妈的钱,是个十成十的恶人。
这让众人又是一阵唏嘘,同病房的人更是信她的话,因为她男人把她送来病房后就再也没来。
有好奇多嘴的问她事情起因,她就叭叭叭说了一堆子虚乌有的话。
还有赵银环在一旁附和,说她是亲眼所见,回来告诉女婿,女婿怕事反而把她教训了一顿,闺女看不下去跟他理论,他不听就动起手来了。
关于她撺掇刘兆祥行贿的事,她是一句没提。
到最后,杨春苗又哭起来了,嚎到:“我妈就是看不惯那些小人,说到底,都怨那些小人,要不是他们做那事,我们家也不会出这事,我的孩子也不会没了!”
这话更是在病房里炸开了锅,都不敢相信部队里能有这么腐败的事!
她在病房里胡乱吵吵嚷嚷,说一些颇具争议的事,影响挺大,还打扰产妇和新生儿休息,医护人员多次去劝解没用,就去找了妇女会。
邵素芬得知就去了,但杨春苗油盐不进,说什么都没用,直到自己骂累了才消停。
她也有去骨科病房找刘兆祥和蒋桂兰了解情况,双方说词不一样。
虽然看上去杨春苗受得委屈大,但不知全貌,她不会盲目地主观断定谁对谁错,她的主要任务是双方劝和。
可他们说词,牵扯到一些事,得弄清楚,不然很毁人清誉,已经传到部队上引起注意了。
所以今天来找她家左邻右舍问问,一来就听到她大喊大叫又去劝解了一番。
这人依旧不听劝,拉着她哭喊,让她向部队里反映,给做主。
她越这样,邵素芬就越对她话的真实性产生怀疑,她这样子和说的话,像是要把自己男人毁了一样,她是人家媳妇吗?
还有她母亲,虽说没吱声,但在一旁不劝不拉,按着头直说头疼,她面上是憔悴,但一双眼睛亮得很,借着手遮挡掩饰,眼珠子乱转。
本来邵素芬没注意,偶然间瞥见床头桌上的镜子,她看见了,顿时就觉得有猫腻,怕头疼是装的吧。
三人在院子里寒暄一会儿,林早早就邀邵素芬进屋坐,李大嫂也没走,邵主任也要问她一些事。
进了屋,邵素芬四处打量了下,家属院的房子都是一样的格局没什么特殊的,主要观察的是有什么不一样的。
屋里很整洁,桌椅板凳放置有序,客厅摆放了张布沙发,上面铺了竹席,前面是带抽屉的茶几,摆着白瓷水壶和水杯,窗口一侧放了张边角桌,上面摆着收音机。
最显眼的是窗口的摆了一个架子,不是常见的,邵素芬不敢确定,“这是画架吧?”
“是的,主任。”
她上前看到夹在画架上的画,已经画了大半幅,栩栩如生,“这是你画的?”
林早早点点头,“嗯。”
“邵主任你没听说吗?早早画的画都寄报社去了,报社都说好,还给报酬了呢!”李大嫂道,跟着又带一句。
“这画画看上去跟玩似的,其实也不易干,虽说风吹不到雨淋不到,但特别耗精力,一坐就得老大时候,费手费眼,早早手指头都磨出茧子了。”
她的意思是,林早早获得的报酬与付出是对等的,就跟挣工分一样,出力多挣的多。
邵素芬能接受她给出的信息,欣赏地看了林早早一眼道:“没想到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