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明怕死,不是吵吵着要立功啥都说的么?
姚家现在倒台了,他就把在姚家遭遇的窝囊事,不管是自找的还是自己惯出来的全说了,还全往黑里描。
他说自己跟姚悦结婚不是自愿的,是被强逼的,娶了她之后自己就跟卖身到姚家做长工一样,在他们那三个地主面前自己没有说话的权利,只有被使唤打骂的份。
还说姚悦以前在文工团跳舞是台柱子,为此她不生孩子,后来伤了腿不能跳舞了,还不愿意跟他生孩子,不就说明她就是瞧不起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勤勤恳恳、清清白白的农村出身小伙子吗?
不给他生孩子还说明,自己对她来说只是个临时丈夫,将来她看上更好的了就会一脚把他踹开,没有孩子就没有拖累,她能跟新欢更好地在一起。
看,她思想作风都有问题!
巴拉巴拉的一大堆。
听的审查人员直翻白眼,就你还老实本分、勤恳清白,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思想作风更有问题的怕不是你吧!
真是应了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审查人员把姚悦不能生育的诊断和腿伤证明往他面前一放,明说:“别跟我们瞎扯,是什么情况一查就清楚,我们是严遵纪律的,姚悦有她自己的问题,没有的我们也不会硬往任何一人身上按,你说的这些要是是真的,那就拿出证据,有证据吗?”
“嗯......”高志明眼珠子乱转,半天嗯不出来。
一看就知道他在想接下来要扯的谎,审查人员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拍桌子警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应该不会不知道,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与精力,否则在最后的审判中我们会以妨碍公务,扰乱视听再告你一状!”
“你要是顽抗到底,那我们就自己查出真相,到时候你想说都没机会了,自个掂量掂量!”
“不然,我们就换一波人来审你吧,就陆砚泽营长吧,反正他一开始就想亲自负责你的审讯工作来着。”
一提到陆砚泽高志明头皮发麻,后背冒汗,因为自己是他抓来的,刚开始确实是他负责审的自己。
在白天受审的时候他装作受伤坚持不住,那家伙很好说话的样子,把他送去了医务室全面检查了一番,处理了皮外伤又给挂了点消炎水,还给吃给喝。
让他一时忘了陆砚泽还有个“暴君”的称号。
一直到晚上他才再次被带来审讯室,而这里早就准备好了,三伏天怕他受寒湿侵体,在一旁“贴心”地给放了被子。
那被子确实一夜都盖在自己身上,热是一回事,关键是时不时的那砂锅大的拳头、船一样的脚还会频繁地要往被子上盖一盖,就怕他一夜过的太舒服。
反正他被整整“关心”了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他诉状姓陆的对他严刑拷打进行逼供,但姓陆的没在怕的,话不多说当即找了军医给他验伤,结果是没有新伤,那就啥事没有。
可怕的是,都第二天大白天了,姓陆的还不走,接着还要审他,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给。
最后,他哭着求着要求换人审,保证知无不言,顺顺当当全部交代,才给换了一批人,还是一批不认识的,像是从军区总部来的。
于是,他就想着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来了。
只是,人家是不熟悉这里,但又不是傻子能被他忽悠,更不能不知道陆营长用了什么手段能不露痕迹地狠狠收拾了他一顿,说到底他这种人就是欠!
随后,高志明就垂头丧气地交代了问的所有有关姚家的问题。
接着问道他和钟惠秋的事情时,他又来劲了,说是钟惠秋先勾引他,破坏军婚在前,还用孩子要挟他,跟他要了很多钱,他是被动的。
这个问题暂时先放了一下,等过了两天审查人员拿着一沓子举报信放到他面前时,他傻眼了。
他没想到他们行动这么迅速,能找到当初通过他的关系离开岛上的那些女知青,而且她们大部分还都愿意描述出跟他搭上关系的事情始末。
在信里,把他身上私密部位的特征记了下来,比如屁股沟上有青色胎记,右大腿根有两颗痣。
那么在到底谁引诱的谁,谁要挟的谁这个问题上,高志明他是百口莫辩了。
审查人员把这些事都告诉了姚悦,包括当初她的腿断了也不是意外,而是高志明在自行车上动了手脚,好让她伤退在家给他生孩子。
她生不出孩子,他就找别人生,然后正大光明抱回家说是领养的。
在她眼皮子底下干了这么些见不得光的恶心事,她竟然一点都没发现,还以为他真是个世间鲜少的好人。
她还以为自己是世界第一冰雪聪明呢,原来自己就是个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笑话,大笑话!
姚悦跟钉在了椅子上一样神情恍惚,久久不言,她的眼睛干痛酸涩,因为泪水早已流尽。
回想起与那个阴险狡诈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光,难受得她胃里一阵翻腾,埋头在桌下吐个不停,一直吐到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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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惠秋经过抢救活了下来,只是肠管坏了又被接上还没恢复功能暂时无法进食,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