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非常宽厚了。
宫里的氛围变得风起云涌, 很多人都有了小心思,不?再?安分起来。
庆德帝沉迷后宫的同时,竟然也没有放下前朝。和以?前不?怎么管事的懒散形象不?一样, 这次的丧子之殇过后,庆德帝一反常态的紧抓起了前朝, 尤其是军事上调动频繁。
庆德帝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晚救驾来迟、非要看到虎符才能?动身的一军统领治罪,当然, 是明升暗降。京城守卫是一件顶顶重?要的事情?,一般只交给自?己的心腹。庆德帝上次意识到跟着自?己夺嫡的老?人们生出异心后,才换了一遍这个位置上的人选,可以?说除了人数稀少精湛的暗卫, 庆德帝最信任的就是京师了。
不?换不?解恨。
但对于怎么平息其他?军伍中人的不?满, 庆德帝也颇有心得。他?频繁进行了一番调动以?后,或升或降, 或拢或贬,谁也看不?出来他?的目的是什么了, 京师的防御力度也被拉满了。然后就是秘密征集人手……
没错,护卫老?皇帝的暗卫也在那晚上死?伤惨重?。吓到了的庆德帝非常缺乏人手,急着给自?己培养一批新暗卫。
整个皇城就这样平静的、无事发生一样的度过了几?个月,都没有走出太子谋逆的阴云。仿佛整个天地间都只剩下庆德帝一个人在忙忙碌碌了似的,只有这一份存在感。
陈秉江在自?家后街的某个房间里,拉着好不?容易溜出来的原男主喝酒——哦不?对,是喝、喝果子露。
“自?家酿的,桃子饮。”陈秉江举了举杯,闲聊开来,“小皇叔,你最近在宫里感觉怎么样?”
原男主抿了两口,甜甜的,他?默默把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装作没喝多少的样子放下了。提起这个话题,男童的小脸上流露出一抹真实的烦躁,他?现在已经不?会在陈秉江面前遮掩大多情?绪了,“皇子所只剩下几?个公主和我在住,皇兄很看不?惯我。”
说是看不?惯都算好听的了。
那晚过后,清洗收敛皇子所的太监宫女们战战兢兢的统计了一遍,去对皇上汇报。据说庆德帝当场脸色就阴沉下去了。
他?的儿子全都没了,没见过几?面的陌生弟弟明明住在同一个住处,却好运的逃脱了出去。这谁能?受得了?
越是小心眼的人越会迁怒。
从那以?后,庆德帝看陈秉章也像是眼中钉肉中刺。他?不?好做什么,但看皇帝脸色的人太多了。陈秉章有些地方的生活质量一落千丈,烦不?胜烦。要不?是皇子停灵加上王族陵宫没修建好,导致皇子们还没入葬,不?好办亲事……
陈秉章真恨不?得立刻上个折子,立马自?请出宫。
他?反而觉得现在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了,充满危机感的老?皇帝就像迟暮时分的老?狮王,开始对周围都虎视眈眈。陈秉章现在想自?分出宫,庆德帝一定非常乐意,压根不?会介意他?今年才十岁。
“算算时间,最少也得到明年才能?出宫了。”陈秉章烦躁的盘算着。
他?和白家之前已经交换了互相的生辰八字,在寺庙里合出了一个好结果,走完了纳彩问?名纳吉这三?条流程了。陈秉章自?己这边能?做的都做完了,下一步就该是宗人府官方出聘礼给女方了,谁知道事情?卡在了这里。
陵宫修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全都是宗人府负责的范围,皇子们没有爵位,严格来说陵宫只是庆德帝为?二皇子一个人修的,这一通繁琐的事情?走下来……他?的定亲想继续,再?快也得明年。
“安心。”陈秉江安慰他?,“现在天气还很寒冷,等入了夏,皇上再?想苦留也留不?住。”
别说原男主憋着想成亲,前段时间那么多想结亲的人家不?是一起都憋着呢?大家忍耐不?到几?年后的,皇子没下葬前不?准民间成婚,这条规定本来就是没有人说过的事情?……过几?个月,应该会好的。
康王这段时间都累瘦了几?圈,皇子葬仪和陵墓那些事情?全都是他?要负责的活。进宫挨骂,出宫办事,里外都是高压啊。
大家在太子逼宫后的这几?个月里,过得都不?容易。
“下个月,就到了安家子成婚的日?子了吧?”陈秉章冷不?丁的一问?,琢磨着什么。
陈秉江愣了两秒钟,才想起来。对……因为?安宰相快撑不?住了,当初庆德帝给了他?一个恩典,今年六月份就许安居公主出嫁安府来着。
“对,算算时间,安兄也该发出邀请了。”陈秉江默默在心里想着:章弟这是逃亡的时候和安居公主相熟了不?少吗?还惦记着她的婚事近了。
男童像是突然之间嫌弃的瞥过去一眼。
陈秉章根本没往别的方向想,他?惦记探花郎和侄女的婚礼,是因为?庆德帝很宠爱她,到时候一定会见见一对新人。平时陈秉章根本见不?到老?皇帝,那天碰面是唯一的机会,他?能?不?能?趁机表个态,提前在面上把自?己明年想成婚出宫的事过个明路呢?
长大几?岁后,拥有奇怪能?力的陈秉章收拢了不?少人,就再?也没过回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