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庭拿出一小瓶东西,手指蘸了之后抹到了侍卫们的眼皮上。
然后把陆昭菱给的符烧了,从他们眼里拂过。
侍卫们只觉得眼睛先是瞬间的刺痛,然后就是一阵清凉。
睁开眼睛,还是一样的宅子一样的月色,倒也没有什么区别。
“殷公子,”有一个侍卫小声地对殷云庭说,“我们小姐以前说过世间无鬼,那等会儿我们看到的,会是青面獠牙极为恐怖的。。。。。。吗啊呀!
”
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面已经成了失声惊呼。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
就在他与殷云庭说话的时候,一只青白惨灰的手,从殷云庭背后伸了出来,那指甲缝里全是血,沾着黑色泥土,皮都浮白发肿,眼看着就要摸向殷云庭的脖子。
侍卫刷一声就拔了剑,但是手心里全是汗。
与此同时,殷云庭身子一侧,一手就将一符拍了过去。
“我师姐在那里蹲着呢你们不敢去逗她,找我来了?”
那符啪一下贴上了伸过来的一只手。
瞬间,那只手化作青烟,缓缓消散。
而侍卫们刚才这一瞬间也看见了,那里就只是凭空出来一只手,没有头没有身子,单就是一只手。
现在那只手也化为了烟雾。
但是,周围明显地冷了许多,让他们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青面獠牙可怕,还是单一只手不知道会从哪里摸出来可怕?
一时间,六名侍卫都没有结论。
“师弟,让他们分六方站好。
”
陆昭菱头也没回说了一句,“你到树边去,小心点。
”
陆昭菱说着,从那些灰里,扒拉出了一支发簪。
看着非金非银,好像是什么木质的,可能是大火烧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它上面,所以它没有被完全烧到,除了簪头系着的流苏烧掉了,簪体还是完整的。
陆昭菱把流苏直接扯掉,拿了一张符出来,手指一搓,符一燃烧,她就将发簪往火了一擦。
也是奇怪,那本来灰扑扑的木簪被她这么一擦,竟然有了些光泽,是那种木头被打磨盘亮了的光泽。
素净的木簪,看着都有质感。
陆昭菱叫了一声,“大师弟,给你。
”
说着把那木簪朝殷云庭抛了过来。
殷云庭接过手,便看到了木簪上淡淡的灵气。
“大师姐,你这随手捡宝的运气,来到这里也没消失啊。
”
他真的是服气了,在一堆灰里,竟然也能扒拉出来一支雷击木簪,而且还蕴含着灵气,对于他来说能够称得上是法器了。
大师姐这双看得见财气的眼睛,他们谁都比不上。
“也确实没有想到,不过,”陆昭菱站了起来,看着那棵树,语气略有点儿沉重,“这木簪,也表明了,死在侯府里的那些人之中有疑似同道中人,或可能是有修道天赋的。
”
因为一般人并不会用雷击木来做发簪。
发簪打制出来蕴含了灵气,打造发簪之人也是制器师。
就算死者是自己买到的,那也是她有这种眼光,能一眼看中这支发簪。
反正在陆昭菱眼里,能够有那么一分扫中同门的关系,就能让她多一分重视了。
毕竟她当惯了玄门大师姐。
殷云庭知道,她会这么说,是看出这发簪已经是无主之物。
朱明浩绝对不会自己用这种发簪,那就只能是死在侯府的人。
“应该是修道之人,临死的时候用上了玄术。
”
殷云庭望着那棵全黑了的树,“所以才会有了这棵树的异常。
”
“我也是这么想的。
”
陆昭菱轻叹了口气。
因为权贵世家,有很多人手里都沾了不少人命。
这世间虽有因果,但很多时候,因果不会在当世就显露出来,否则世间早就诸多厉鬼索命了。
人死之后,也得受天道束缚,不是想报仇就能随便报仇的。
现在侯府突然出此异象,确实是有些奇怪。
“大师姐,交给你了。
”
殷云庭说着,让六名侍卫分开六个方位站好,自己则是握着那发簪走向了那棵树西侧方位,数了六步,站定。
他们都看着陆昭菱。
六名侍卫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是握着剑柄的手心都有些汗湿。
除了刚才那只鬼手,他们现在再没看见什么了。
可感觉到的寒意却是一层深于一层。
陆昭菱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把符。
“风火雷霆,守护吾旁,令!
”
她手一挥,六道符倏地朝着六名侍卫飞了过来,刷地在半空中燃了起来,火光在他们面前蓦地大亮,快速在空中化为带着火光的符文,凭空虚立在他们面前。
这样的符文像是一道屏障,将他们挡在后面,守护住了他们。
符文的火光,甚至照亮了他们的脸庞和眼眸。
在这一瞬间,本来寂静的院子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