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曼可不傻,精着呢。
这会儿见师父有动容的神色,忙再接再厉。
“师父,我这人一根筋,以前从小喜欢秦哥哥,这么多年一直追着他跑。
可是我现在忽然发现,有比他更让我崇拜的人出现了。”
所以她非常执着。
目的一下子就从秦埘越的身上,转到了安柠的身上。
“师父,你好好想想,收下我真的不亏的。”
话落,大口的吃着李雪喂她的红烧肉,不敢打扰师父思考。
安柠本就不喜欢处理这些事,总觉得自己脑子不擅长。
所以回到另一个房间时,满脸的郁结之气。
“你这是咋了?”
赵淑芬正在给孙女缝鞋垫儿。
眼看着大雪来袭,天气越来越冷,以前棉鞋里的鞋垫相对薄了些。
她就想着做几双厚的,省着外出冻脚。
结果就见对方垮着脸脱鞋上炕。
一副生无可恋的躺在火炕上挺尸。
“白曼曼竟然想拜我为师?”
“奶奶,你说她想的啊!?”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还那么讨厌她,这也没过多久,转变怎么那么大?
安柠不理解。
反而是躺在炕梢的安美丽听到妹妹的疑惑,忍不住笑出声。
“妹妹,我要是她,也拜你为师。”
白景行将人送来的时候,说的很清楚,如果没有安柠的帮助,白曼曼的命就没了。
“一切事情,矛盾在攸关生死的大事的面前,都不足以挂齿。”
反正她是这么觉得。
安柠听到美丽姐的话,思考了片刻,转过脸又看看奶奶。
“奶奶,你说呢?”
“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救的她,但能让那位白先生给那么多钱,我觉得,这件事在他们眼里一定很重要很重要。”
如此重要的事,能影响一个人的转变,也不足为奇啊。
“你以前常年住在尼姑庵,碰见外人也不说话。
可自从上次尼姑庵被烧了以后,你的性格还和以前一样吗?”
在赵淑芬和安美丽眼里,人只有经历生死,才会顿悟。
如此,性格改变了,生活方式改变了,不奇怪。
可只有安柠自己清楚,那何止是改变,根本就是换了个芯啊。
“算了,不想了!”
总之,如果真的收白曼曼为徒,利大于弊,也未尝不可。
翌日清晨五点多。
天还没亮,赵淑芬和李雪已经起床,穿上棉袄,戴着皮帽子,出去扫雪了。
大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如今,院子里已经堆积了差不多五十多厘米厚的大雪。
好在前一晚,赵淑芬将扫雪工具,放在了厨房里,否则这会,连门口的雪都铲不掉。
“天啊!这么大的雪,还在下啊!婶子,这不是雪灾吗?”
李雪打开厨房的门,院中的积雪立刻顺着门,涌进到屋子里。
二人也没耽搁,拿起铁锹往外矬雪。
差不多干了二十分钟,门口终于清理出一小片空地。
而两人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自我出生,有印象以来,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李雪手里拿着铁锹,一边往外看着,一边念叨着。
“也不知道老二那边如何了!是不是也被困在山上。”
听到李雪的碎碎念,赵淑芬只是应承两声,便没说其他的。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给安柠熬药,做饭。
让孙女好好养身体。
所以这会儿见终于清理出一条小路,立刻跑到一旁的院墙根前,抱了一摞柴禾。
“李雪啊,你先扫,我先给几个孩子做饭。”
李雪也没推辞,埋头扫雪。
这边,将几个人的早餐做好后,刚掀开门帘走进屋子,就见安美丽已经起身,正安静的穿着衣服。
而安柠仍旧睡着。
四仰八叉的躺在火炕上,连被子都踹没了。
“也不怕着凉!”
赵淑芬走近,为其盖好被子后,离开了。
安美丽见人走了,偷偷掀开窗帘,就见母亲正在扫雪,虽然辛苦,可脸上扬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她已经许久没在母亲的脸上看见笑容了。
自从两个弟弟死后,母亲整日以泪洗面。
尤其得知,爷爷并不想出钱治疗她的腿,以后她将成为残疾人后。
母亲更是抑郁成结,最严重的时候,整晚整晚睡不着觉。
后来之所以症状减轻,那是因为那家所有的活计都落在父母身上。
两个人每天要做很多活,种地,收拾院子,砍柴,洗衣服,做饭等等。
他们二人已经没有时间悲伤,整日累的,晚上倒头就睡。
过去那么多年了!母亲终于笑了。
安美丽放下窗帘,看着熟睡中的妹妹,忽然觉得山上那场大火烧的好。
否则妹妹不会下山,父母也不会得知弟弟被害另有其人。
甚至……他们一家人还脱离了水深火热的安家。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