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女儿?”
赵天竹难以压抑的痛苦,激动,还有来之太快的幸福。
甚至要不是刚刚吃过药,她这会儿有可能因为呼吸不舒畅而晕死过去。
坐在一旁的何庆来也站起身,看着安柠胳膊上的胎记。
这个胎记他很清楚,因为妻子也有。
冬季的时候,颜色稍微淡些,可能是因为体温的关系。
夏季天气热,颜色更浓些,那时候一眼便能瞧清楚,是胎记。
至于其他的传女不传男,他不知道。
可却清楚,赵家妻子这一辈就一个女儿,无论是亲生的哥哥弟弟,还是堂兄堂弟,只有妻子一个女孩。
“你……你真的是我的女儿?”
何庆来一手扶着妻子,一只手想要上前碰碰女儿。
这个从小就被人抱走的女儿。
寻了那么多年都没寻到的女儿。
安柠有些无奈的扯扯嘴角,最后还是认命的点点头。
其实对于能不能找到亲人,她根本不在乎。
作为拥有五辈子甚至还有老祖宗记忆的人,对于亲人,看淡了许多。
她如今只想活在当下。
当下有秦埘越,有孩子,有亲人,有朋友,那么就足够了。
强求不来的亲情,她也能自行消化掉那些负面情绪。
然,有的时候,命运真的很有意思。
你越想的时候,越没有。
越不想的时候,机缘却一次次寻上你。
甚至将你送到机缘面前,由不得你犹豫半分。
“真的是我的女儿?”
赵天竹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想上前摸摸女儿,可又怕这是个梦,一旦醒了,眼前的一切便会消失。
安柠自然看得见对方的挣扎,于是站起身,将薄被交给秦埘越,方才上前扶住欲要摇晃的赵天竹。
“何夫人,先坐下,有事我们慢慢说,既然今天,我们都在此,自然要将话说明白的。”
安柠放声音如清润的柳风,微微划过何庆来与赵天竹欲要爆炸的思绪。
赵天竹就那么盯盯的看着安柠,眼睛都不错开一下,生怕女儿跑了。
但还是乖乖的听女儿的话,坐在椅子上。
不过手却也牢牢的抓住女儿的手,不松开。
秦埘越见此,忙将妻子的椅子往前放了放,让母女俩离的稍微近些。
而何庆来也没比赵天竹强到哪去。
也将椅子挪到离女儿最近的地方。
最后秦埘越看看被孤立的自己的椅子,抽抽嘴角,最后也将椅子挪到妻子椅子旁边。
此时,四人坐的很近,但气氛异常的和谐。
丝毫没有母女,父母相认时的抱头痛哭,情难自已。
更像是如沐的春风,细水长流,浸入人心。
“何先生,何夫人,我们先说正事,这件事很重要很重要。”
毕竟连安柠自己都没把握,所以必须先告诉何庆来与赵天竹。
接下来的时间,安柠就将裴家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何庆来与赵天竹。
听到裴家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何庆来竟以为自己幻听了。
当初裴家想要联姻,何家是没这个意思的。
但碍于裴家发展的越来越猛,尤其婚事还是裴家老太爷提的。
身为何家现任掌家人,何庆来怎么能不给这个面子呢?
最后,就定了自己的小儿子娶裴老大的女儿。
当时觉得,毕竟裴老大就那一个女儿,娇生惯养,以后两家的联姻应该也算关系牢靠。
然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
“她女儿现在的状况很严重,依我的能力……怕是控制不住,所以我要提前和你们打招呼,如果过几天裴家登门拜访。
还是不见为好,找个过得去的理由推辞一下。”
“可是,你爸……不,不是……”
赵天竹一着急,就把心里重复了很多遍,但一直没机会说出口的‘爸妈’二字说了出来。
说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安柠。
孩子长这么大,且对方对这么多年的过往只字不提,赵天竹甚至觉得,自己亏欠孩子太多。
上来就叫爸爸妈妈,是对孩子的不尊重。
“你何伯伯已经答应人家了,要怎么推辞?”
“就说,你最近身体抱恙,需要在光明观,或者什么地方修养。”
赵天竹身体的状况,人人皆知。
这个理由确实很合适。
“他女儿的状况,最怕遇到有病气的人,所以他们还是会考虑的。”
“行,那就这么说。”
赵天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女儿的话深信不疑。
如此,重要的事解决完了,剩下的就是家事。
赵天竹看向丈夫,希望对方能问问。
何庆来接受到妻子的意思,却也不好意思开口。
这么多年,没照顾孩子一天,他心中有愧。
许久,何庆来支支吾吾的开口。
“柠柠,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见何庆来与赵天竹神色严肃的望着自己,安柠笑了。
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