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阴沉沉,黑压压,雨,又哗哗的下了起来。
雨水夹杂着风声四处滴落,吹滴在地上的雨滴在车流灯光下开出一朵朵水晶花,转瞬即逝,变成打湿在地上的一滴雨珠。
“哪位?”易景语气轻佻的问道。
她手指放在腿上一下下的敲击着,包间的门她没有关上,眼睛注视着对面包厢的门,她在预想下一秒门打开,对方是什么人。
“易小姐,您让我的人带来的那句是敌是友,是何意思?”变声器里又传来一阵声音,后面还带着低沉沉的笑。
易景只觉得这笑犯恶心,她从没见有人笑的那么奸淫啊。
“你是智障么,看样子不只是智障还是一怂逼啊,打个电话都需要开变声器,生怕我听出来你是哪位?”易景嘲讽道,“要是没上过学我建议花点钱再回学校学习学习,毕竟能花大价钱雇顶级雇佣兵来杀我的人,不至于连这四个字都理解不了。”
她挂断电话,低声暗骂了句,妈的!
非得让她查出来是谁,然后把人送上黄泉路才能不出来惹事是吗?
她烦躁的踢了一脚椅子,椅子只是飞了出去,幸好没有散架。
这一幕,正巧被对面包厢拉开门,正准备出来的一个女人看到。
女人见易景那么凶狠,小脸被吓得有些苍白,手不自觉的在身侧礼服上暗暗握紧。
那一幕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年轻女孩是如何做到一只脚轻而易举的就把那么沉重的椅子踢飞出去的。
呵,无趣。
易景以为对面那扇门里会坐着什么大人物呢,原来就是个这么不经吓的小美女。
易景淡淡的扫了女人一眼,抬脚离开。
包厢的门是敞开着的,欧阳可昕眼中噙着泪,盯着易景远去背影,在心里恶狠狠念叨着她。
包厢里坐着的正是贺家和欧阳两家,贺裘洲也看到了刚刚走过去女人,那不是今天刚来上班的保洁小姐还能是谁?
欧阳可昕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心情,关上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裘洲,你看呀,你现在也不小了,今年二十六了吧?”贺忠臣看贺裘洲从来到这也不怎么开口,他问道。
贺裘洲微微颔首,回道:“嗯。”
“小洲,可昕这小丫头啊,在国外总是洲哥哥长洲哥哥短的,这离得再远心还是在咱家里这边,如今可昕也二十四岁,从国外毕业回来就不打算回去啦。”赵晓卉笑着眼睛微眯,说出的话叫人听了都知道几个意思。
“是啊裘洲,可昕这么好的孩子你可要好好对她啊。”贺母附和着说道,手还一直握着自己宝贝女儿,贺雅思在旁边也煽风点火,丝毫没看到贺裘洲脸色越来越难看,“哥哥,你和可昕姐姐挺般配的,郎才女貌,若是在情投意合,我们家和欧阳叔叔家岂不是友上加亲。”
贺裘洲看都没看贺雅思一眼,他嗓音低沉,听不出情绪,“赵阿姨,我目前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欧阳可昕这时从外面回来,她理了理秀发,乖巧的坐在贺裘洲身边。
赵晓卉看了一眼贺母,笑意渐收,她连忙道:“这事不急,不急。”
她看了一眼自己女儿,眼神示意,“好啦,咱先吃饭吧。”
一顿晚饭吃完,贺裘洲声称公司还有工作没处理完,需要回趟公司,提前离了场。
齐衡把车开到合家宴门口,打开车门,“贺总。”
贺裘洲俯身,坐进车里。
“裘洲!”
一道娇软轻柔的声音喊道,欧阳可昕从合家宴小跑过来,齐衡这个车门关也不是,开也不是,直到她冲进车上,坐在车里微喘着气,“谢谢齐特助,麻烦帮我们关上车门。”
齐衡看了自家总裁一眼,一声不吭的把车门‘嘭’的关上,坐回驾驶座驱车离开。
“裘洲,妈妈说让我跟你去公司,怕你忙的太晚累坏了身体,提醒你早些回家休息。”欧阳可昕平复了一下呼吸,她侧眸轻轻睨了一眼男人,又低头看着自己因为紧张放在双腿上握在一起的小手,眼底是小女人藏不住的娇羞。
“不劳赵阿姨担心,我自己身体心里有数。”贺裘洲回道,声音冰冷,“齐衡,先送欧阳小姐回家。”
“是,贺总。”
她这点小心思,贺裘洲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不知道,从家宴上她就一直明里暗里想着怎么能和贺裘洲拉近距离,增进感情,这跟着他回公司,不知道心里又盘算着着什么鬼点子。
贺裘洲没心思陪她们在这里玩小心机游戏。
“裘洲…你难道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的感情从出国之前就没有变过,现如今我回国了,我们两家人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不好吗?”欧阳可昕委屈的说着,眼眶不知不觉湿润发红,娇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认为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疼。
贺裘洲从她上车自始自终都没看过她一眼,更不会被她自我感动式的自导自演而感觉到心疼。
“商业联姻式的婚姻难道是欧阳小姐想要的?”贺裘洲对她没什么感觉,更不会因为她哭哭啼啼,带着委屈哽咽的声音而去耐心的哄她。
“不要被从小一起长大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