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侫端起一杯酒,朝卫祺扬了扬手,接着,一杯酒下肚。
他把酒杯倒过来晃了晃,一滴未剩。
卫祺怒火冲天,怒瞪着易侫又灌一杯。
几个回合下来,桌子上的空酒杯越来越多,东倒西歪,两个人的脸上也泛起红晕,目光开始迷离。
易侫和卫祺比起来,他还算清醒,只是有些不舒服的晃了晃脑袋。
他笑的更加猖狂的看着卫祺,赤裸裸的对他表示轻蔑,“怎么样?继续,到你了。”
卫祺快要站不住的蹲坐在地上,刚拿起酒杯,就晕死了过去。
“小样,跟爷比喝酒,喝不死你。”易侫微微俯身,在卫祺头上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输了。”
卫祺的那些个狐朋狗友一个敢上前说话的都没有,最终,保镖们急忙把雇主给扛起来,送进了医院。
易侫只是脸上微微泛着红,有种灼烧感,但神志还很清醒,再加上他会装,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没喝醉。
这么烈的酒,这个少年喝了那么多,竟然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实在是牛逼!
易侫转过身把胳膊搭在了薛煜寒肩上,恢复了原来不着调的模样,“我们走吧。”
薛煜寒斜眸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那条某人的手臂,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人架了出去。
出了会所,易侫整个人就像是坨烂泥一样把全身的重量全压在了薛煜寒身上。
“朋友,我怎么样,厉害吧?”易侫不再强装清醒,他伸手捏了捏眉心,一脸醉意涌现。
薛煜寒冷着一张脸看他,开口说话的语气不似来之前那般,“看来你和你兄弟喝的确实不错,我这个朋友都看了都准备给你鼓掌。”
薛煜寒在他自己也没注意的情况下,把‘兄弟’和‘朋友’两个字音咬的格外重,易侫这个神经大条的醉鬼根本听不出来。
“那你必须给我鼓掌啊!我可是嗝、可是帮你把他喝趴下了。”易侫说话声音都沾染上了醉意,他时不时打一个酒嗝,胃里很不舒服,灼烧感很强。
薛煜寒把易侫靠在墙壁上,按住他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一字一句说道:“易侫,我带你来不是让你和一个傻逼赛酒的。”
“那你非要让我跟你下去干什么?”易侫不经意间用手按住胃部轻轻摩擦着,试图缓解胃的疼痛。
他声音很低,问出口的话带着一丝委屈。
薛煜寒没有开口,他不能告诉易侫,他带他进去是为了拿他打掩护吧。
薛家和卫家两家族势力相当,不管是在家族立场上还是在商业场上两家的交集都断不开。
像这种场合会发生的事情在薛煜寒身上经常发生,他之所以不在京都一中读书而是跑去十四中,自己租房子住,就是为了不掺合在家族这些弯弯绕绕当中。
生意场上的笑脸相逢,虚伪至极。
可学校放假,他总不能一直躲在出租屋里不回薛家,偶尔也会回一次家,只不过这次,竟然被自己母亲逼着非要去参加卫祺的生日宴。
他私自打算带易侫过来,是因为他想拿易侫当借口,早点离开。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易侫盯着薛煜寒那张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脸,压低声音哑声问道,“如果这次我没有来,他们让你喝那么多酒,你可怎么办啊......”
他语气中透着薛煜寒从没有听过的一种,对自己的担忧。
他在薛家,很少听到有人会发自内心的对他担心,怕他受苦。
生活在这种豪门当中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小姐,都会被用来当做维持家族的棋子。
薛家有薛煜盛这枚棋子就够了。
薛煜寒,他要做薛家的弃子。
只有这样,他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薛煜寒神色有些动容,他清亮的眸子看着易侫,薄唇轻启,“喝完去医院。”
说的满不在乎。
似乎酒精过敏喝过酒被送进医院的是个和他毫不相关的人。
易侫一把推开他,“那肯定是被人狼狈的抬到医院,说不定还没到医院你就噶了!”
易侫说的话发冲,他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借着酒劲对他吼道。
真的快要气死他了,这个人怎么那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啊。
易侫推开他就朝外走,一条直直的路被他走的歪扭七八,薛煜寒担心他在一不小心趴在地上,大步走到他身边一把把人扯了过来。
易侫身体失衡,脚下没站稳,直接倒在了薛煜寒怀里。
他挣扎着起身,手胡乱的推开薛煜寒。
薛煜寒紧紧的扶住他,没让他再推开自己,他低声说道:“不过幸好你来了。”
易侫挣扎的身体一顿,彻底不再挣扎,把身上的力量全压在薛煜寒身上。
“幸好我来了,不然兄弟你可怎么办,万一你喝死了,还怎么在京大等着我。”易侫嗓音变得沙哑,不过他思维还是很在线,什么事情都记得。
“嗯,放心,我不会喝死的。”薛煜寒附和着他的话。
现在的他就是个醉鬼,醒酒后记不记得今天发生的事还不知道。
“呕...呕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