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知味,甘之如饴。
许大茂在外面带了饭菜去了西什库大街何丽华住处。没想到何丽华居然做的一手好菜,早已准备完毕。还真是相夫教子的好女人。可惜了。
不过不影响许大茂和她之间的深层次沟通。
两千五百块的款子加上情感的交流,让何丽华一下子迷茫了。好像她和严逸宽好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付出的多。一个家里的娇宠女,现在变成做一手好菜,收拾家务的好手。那都是自己练出来的。
“大茂,不说两千就行了嘛?咋还多出来五百。”
“估计你也不宽裕,我这多五百,少五百,都能过,你,口袋里还是得有体己。这样踏实些。虽然你现在工作稳定,工资一百多,女人嘛,花的多。应该的。拿着,咱都这样了,还怎的这么见外干啥呢。不过说好,一会儿我真的回去。不是我不愿意留,而是想细水长流。如果你愿意的话。”
何丽华其实也是单身惯了,无所谓。她今天白天也想明白了,不至于和许大茂有啥结果。难,太难了。这样就挺好。
还真别说巧合。正当许大茂在西什库的时候,在前门大街一个茶馆里,方笑如正和严逸宽谈着那件珐琅彩玉壶春瓶的事儿呢。
几番回合下来,五百成交,严逸宽还搭了一对粉彩小蝶才算圆满。
“严少,你这算交了好运了,有我高价给你接盘,你偷着乐吧。”
严逸宽也知道行情就是这样,这价,就算是在圈内,那也是天花板了。没办法,自己亲爹还是得救。只要爹还在,一切交情都可能还在。不然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他下场更扑朔。
物是死物,人在就还有办法。
道理浅显,能悟明白的还真不多。他严逸宽算一个。
当然如果他知道过了没两天,何丽华交给他两千时,他就有些后悔这玉壶春瓶出手了。
没有后悔药,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他刚七拼八凑,凑足了五千块,准备赴乡下去给他爸看病的当口,报丧电报传来:父母相继因心梗离世。
一口血吐出,原本就有些身体透支的严逸宽突然哮喘发作,身边又没药物,也没陪同人员,呼吸衰竭,愤然离世,等人发现,尸骸都有些臭了。
这一家子大变故,让原本刚从过往走出来的何丽华陷入了心理阴影之中。
许大茂是半个多月后才知道的。这段时间他很忙,不光是联运处范长龙这里,肉联厂王伟意这里,还是纺织厂孙尚志这里,他都一一去拜访了一遍,单独请出来吃饭喝酒,外带其他的。还有就是红星厂内部人员结构出现了大调动,虽然李怀德还是厂长兼G委会主任,财务科长,劳资科长都换人,车间主任换了俩。所以许大茂上班时间没重要的事情,一般都在单位待着,时刻准备着。
加上媳妇儿顾美芳有点异常,去医院都去了两回。总算吃了中药,安胎完毕。才放下心来。
方笑如告诉许大茂有关严逸宽突然离世的消息的。许大茂震惊之余,也是唏嘘人生的苦短。
“笑如,你说人为啥活着?活着的意义是啥?有时候还真说不清楚。起点是娘胎,终点就是棺材,这中间这一段才叫人生。说漫长也漫长,说短暂也短暂,活过八十岁也就三万天不到。你说咱还有啥想不通的呢。”
“所以啊,我想要个孩子,也算延续了我的人生。”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许大茂过后一个月找机会去了西什库大街三趟,才碰到何丽华,憔悴的很,萎靡的很。一言不发。
许大茂也没说啥,卷起袖管给做了饭,陪着喝了酒,只在一个陪伴。
这时候外人说啥都没用,只有自己走出来,才能精神不错乱。
好在何丽华还是战胜了自己,从阴霾中走出来了,在喝完了半斤60度的汾酒后,烟雾缭绕的抽完一根烟,飘忽的对着对面陪伴的许大茂说了一句“许,谢谢,我没事了。死也是一种解脱。我不是为逸宽而伤心,是因为严伯伯,伯母,一向要强,久经沙场,却是如此下场。也不知我在这里面有没有错。所以有些迷茫,有些悔恨,有些落寞。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还会不会这样选择!现在都过去了,一切随风。”
许大茂没有过多语言,还是过去搂着有些颤抖的何丽华,把她抱到炕上,并帮她洗了一把热水脸,安顿好,才又故技重施,先栓门后跳墙离开。
8月中旬,顾美芳早产,九个月多那么几天,在医院顺产,生下俩千金。
许富贵作为公爹有些遗憾,许大茂却挺开心。大闺女取名智荃,小名菡菡;小闺女晚十分钟,取名智毓,小名萏萏。菡萏,就是女儿在京都荷花开放的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雪白粉嫩,好看的不得了。反正来看顾美芳的方笑如稀罕的不要不要的,更下定决心要怀孕。
接下来的好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九月初,陈智玉生了个大胖小子。
国庆节,陈智勇和95号院的李卫红在95号院办了三桌,举行了婚礼。婚房在东四十条的东厢房三间,够大,够气派。三转一响全乎,四十八条腿全乎。
十月,十一月,从纺织厂,肉联厂,联运处放出来的货加倍,许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