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你对他来说不一样。”徐知努力把话题纠正。
徐知看着他,认真道:“他反感恋爱,厌恶婚姻,心理上其实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所以当我知道你们要结婚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们之间会不会是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来假结婚的。”
宋锦末哭声一滞。
兔兔是又露馅了吗?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徐知信心满满地看着他,“宋锦末,你就是那个拯救他的人!”
宋锦末心虚地咽了咽口水,一时间哭都忘了,“我、拯救他?”
“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态度,但是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说明他愿意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宋锦末心想,徐知要是知道顾尘寰和他真的是假结婚,会不会白高兴一场?
“他难得这么上心对一个人,我看得出,尘寰是真的想跟你结婚、共度一生来的。”
宋锦末不太敢直视他,心说:你想太多了。
他对我上心一半因为我们是好朋友,一半是为了演戏。而我,也是真的奔着一年后的巨款分手费和豪宅别墅来的。
“尘寰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也是真心祝福你们,希望你能好好爱他,至少不要再让他伤心,好吗?”
徐知拍拍他的肩膀,言辞恳切认真。
宋锦末在自己被赋予了某种神圣的使命和直言他们只是假结婚他们没有真感情之间摇摆。
直到他看到徐知带着祈求的眼神,他想起顾尘寰的过去,想起顾尘寰对他的细心照顾,兔兔一时脑热,一口答应下来,“我会对他好的!”
*
顾尘寰和两位长辈正在聊天,见到兔兔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看到顾尘寰,先是难过地呜咽一声,然后一把抱着顾尘寰不撒手。
顾尘寰愣了一下,虽然在来之前他也跟宋锦末商量过要在长辈面前表现得稍微亲近一点,不要让人看出他们两个在做戏。
但他没想到宋锦末会这样突然抱住他。
“哥哥、哥哥......呜呜。”
顾尘寰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垂眸,捧着他的脸,看到小兔子哭得很伤心,眼眶和鼻子都是红彤彤的,眨眨眼就有大颗晶莹的泪水落下。
顾尘寰心中一紧,指腹轻轻擦过他的泪水,“怎么了,跟我说。”
宋锦末又抱紧他蹭蹭,“呜~”
“怎么回事,徐知你是不是欺负人了?”徐母语气严肃。
其余两人都齐齐望向他,眼神中带着质疑和谴责。
徐知抬手,无奈道:“不是我。”
徐知没想到宋锦末这么感性,听他说了顾尘寰的事情就难过得直哭,哄了好久才把人哄好,结果一进门看到顾尘寰,又开始伤心了。
徐母撸起袖子,“就你俩出去一趟他就这样了,你给我说清楚——”
话音未落,就被暴风哭泣的兔兔及时打断,“呜呜,阿姨,不是他。”
徐知无辜地眨眨眼,摆出一副“看吧,你们冤枉好人了”的表情。
顾尘寰从茶几上抽出纸巾替他擦眼泪,“那是怎么了?”
宋锦末不能说自己是为顾尘寰伤心,只能踉跄着解释道:“我、我想学编花环,可是怎么都弄不好,呜呜,哥哥,我是不是好笨呀。”
“我才是笨兔子......”
徐知神色复杂,他想跟宋锦末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能不能不要把别人都当弱智,你这种借口真的会有人信吗?
“编花环呀,这简单,小顾以前可喜欢弄这些了,你让他教你啊。”徐父宽和劝慰道。
“是呀,末末不哭,你喜欢什么花,让阿知去院子里给你摘。”徐母声音都温柔了好几度。
顾尘寰:“......”
他想说什么,但是感觉话好像都被两位长辈抢完了,只能生硬地拍拍宋锦末的后背,“不哭了,我教你就是了。”
徐知看得叹为观止,他凑上前小声问徐母,“不是,妈你们怎么了,他十九岁啊,不是三岁!”
徐母听他在耳边嗡嗡嗡的烦得很,一巴掌把他拍开,“末末都哭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还不哄哄。”
她看着宋锦末红通通的小鼻子微微抽泣,趴在顾尘寰怀里委屈巴巴地撒娇,眼底疼惜得紧,“我都不敢想我要是能生个这么可爱的孩子,我会是一位多么阳光开朗的母亲。”
“你不觉得他哭起来跟小兔子一样么,让人完全没脾气。”
徐知朝宋锦末那边看了一眼,愣了愣,好像也是。
不对?
他刚刚是被亲妈嫌弃了对吧?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前阵子把顾尘寰迷得天天随身揣着的那只兔妲己。
他敢相信宋锦末要是会跳兔子舞,他爸妈真的会疯的。
徐知麻木地看着一家人哄着宋妲己,把人从哭逗笑了。
他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顾尘寰也信守承诺带他去摘花做花环。
即使过了很多年,顾尘寰手艺还是一绝,编得精致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