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诚是个好脾气的人,也不因为说话被小玄子打断生气,反倒耐心解释道:“这三家粮商只是有谋反的可能,并未被人抓住证据。
如果我此时贸然动手,会让城里其他粮商以为官府为了粮食,要对他们动手,到时或许会酿成更大的民变。
要知道,这些粮商在曹州城经营数代,实力雄厚,加之关系盘根错节,即使守城官兵,也有不少人与他们有关系,一旦这些粮商决心与官府对抗,我手下的官兵还有多少人能信得过,我也不好说了。
之前,沈家已经在四处散播谣言了,一旦我对这三家动手,正好会给这些人口实,所以只能耐心等待,让这三家自己露出马脚。”
要说,还得是赵大侠有主意,他一拍桌子,将众人目光都吸引过来,这才说道:“你们怕个锤子,既然想不出好办法,干脆就别想了!”
”反正他们是要动手了,我们做好准备就可以了,到时候任他有千条妙计,我们以力破之即可!”
“郭大人,你派人盯住那三家的动向,四个城门派出信得过的人把守,只要这三家敢闹事,我第一时间就灭了他们,正好趁机抄了他们的家。
再用他们的不义之财在城里招募些青壮,一举剿灭城外山贼!”
赵凡天这办法,主打一个莽,属于他的一贯作风!
但其余几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貌似赵大侠这个办法竟然是唯一的出路,也只好陪这位爷一起头铁了。
郭守诚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也只好如此了,不过这事我们还需好好谋划一番,务必做到万无一失,毕竟这牵扯到曹州城百姓的生死,马虎不得。”
定下了大方向,几人便坐在一起商量起具体细节了,最后终于定出守城方案。
四个城门,分别由郭守诚坐镇城西,大猫被派去镇守北门,穆克登把守南门,东门则表面由小玄子负责,实则由赵凡天藏在幕后。
东门因为距离王家大院最近,所以故意放小玄子在这里,给敌人造成假象,认为这里最好突破,毕竟小玄子的年龄摆在这里,谁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为防止情况有变,敌人不从东门突袭,四个城门的的碉楼上都准备好了狼烟,一旦敌人进攻,立即点起烟火,方便其余三路支援。
防守分派完毕,小玄子问起城外山贼情况,郭守诚又给众人普及了山贼的信息。
原来曹州附近山高林密,一直都有山贼作乱,这些山贼成分复杂,既有本地的惯匪,也有溃兵流落至此,无处可去,便在此地啸聚山林。
本来,山贼虽然人数众多,但并没有统一指挥,只不过是一盘散沙,官府还能逐个击破,并不会酿成大乱。
但自从今年年初,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本地一个名叫李甲的读书人,不知抽了什么风,竟然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也拉起了一支队伍,做起了山贼这项事业。
要说这个李甲,也确实是个奇葩,靠着祖上几代人的积累,在曹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还出过一个秀才,算是个书香门第,素来乐善好施,在当地颇有声望。
到了这一代,也不知是不是基因突变,竟出了李甲这样一个怪胎。
李甲这厮从小就不老实,幼年在学堂之时,就以捉弄同窗师长为乐,但因为他是李家的独苗,自小就被父母宠溺,每每犯错,却总能逃过惩罚,慢慢就养成了他乖张霸道的脾性,身边也聚集起一班无赖,更加无人敢惹。
后来,李甲长大成人,父母都已去世,更加无人管教,这厮便明目张胆结交类,借此在当地巧取豪夺,成为曹州一霸。
官府几次都想惩戒李甲,奈何李家在曹州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且李甲所犯之事,皆算不上大罪,也只好斥责了这厮了事。
本来,李甲最多不过是一个村霸,成不了气候,但半年前,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算命先生,自称“南山翁”,他找到李甲,说李甲有王者气象,还愿意帮李甲拉拢曹州附近的盗匪,助李甲成就王霸大业。
李甲这厮早有不臣之心,听了这算命先生的蛊惑,竟真的取出家中的藏金,私造甲胄弓箭,将自己家的庄丁武装起来,准备造反。
这算命先生也没有欺骗李甲,过了没几日,真的说动了附近几股山贼,凑了几千人,一起来投奔李甲,并奉李甲为主。
李甲大喜,当即拜算命先生为军师,带着人马,占据了附近山头,竖起五色旗,公然造反。
自从李甲插旗造反后,经常派出山贼掳掠周围百姓,不到半月,县里就得到消息,此事非同小可,前任知县立即组织了五百官兵前去镇压。
谁知,李甲竟依山筑城,官军缺少攻城器械,加之贼人众多,非但未能击破李甲,反而被山贼杀死一百多人,狼狈逃回县城。
无奈之下,县里向兖州知府禀报了此事,兖州知府又派出两千人来曹州剿匪,按说此次李甲应在劫难逃。
可谁知,那算命先生竟有些本事,先假装不敌,烧毁山上所筑城墙,携贼人逃走,又趁官兵轻敌冒进,在半路设下埋伏,一举将兖州援军击溃,官兵死伤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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