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忍不住咒骂:“该死的,他们差点害帝国损失了一位尊贵的殿下!”
楚修道:“那我家的两个小雌虫,你们还要带走吗?”
长官擦汗:“不用,当然不用。”
楚滇楚锦谋杀在前,双胞胎杀楚锦在后,根据法律,楚锦在行凶当晚便失去了人生权力,双胞胎理当无罪。
雄保会的效率令人惊叹,长官光脑拨通通讯,几分钟之内发布了对楚滇逮捕令,又撤销了对克莱尔克莱西的限制,随后,他朝楚修行礼:“阁下,那我们便先行告辞了。”
楚修自然点头。
他和伊西斯相伴走出鉴定所,眼看就要跨出去了,组长一个飞扑,扯住了他的袖子。
这位秃顶的中年雌虫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他拘谨的措辞:“阁下,我知道这有些失礼,但是我主持鉴定二十余年,从未看走眼过,测试刚开始我就知
() 道大概是什么等级,但是您……能否告诉我,为什么您的第一次成绩仅仅只有A呢?”
楚修:“……”
他同样谨慎的措辞:“因为我以为最高只到A。”
组长愣在原地,楚修飞速离开。
*
雄保会赶到的时候,楚滇正在楚家的大厅里,为楚锦的棺椁插上鲜花。
楚锦死于□□出血过多,尸体青紫可怖,他躺在华贵的棺椁中,楚滇坐在一旁,手中编织着雏菊花环。
他动作迟缓,手指反应笨重,而棺椁要过上一圈的花环,楚家的家主不可能自己完成这项工作,在他的脚边,伏跪着好些雌虫,个个躬着身子,像煮熟的虾,他们手中不断翻飞,雏菊的枝条抽动,如果仔细去看,那些枝条上还蹭着血迹,是刚刚楚滇用来打人时留下的。
他抬起眼帘看了看雄保会,问:“你把那两个杀我儿子的雌虫带来了?”
长官还没来得及说话,楚滇撑着拐杖站起来,哆哆嗦嗦的指着跪着的一个雌虫:“你,去把我准备的笼子和鞭子带过来,然后让所有雌虫在大厅集合。”
他将编到一半的花环往地上一摔:“让他们好好看看,那两个害了我儿子的下贱雌虫,会是个什么后果。”
地上的雌虫微微瑟缩。
那是个通身缠着铁网的笼子,站在里面,会被无数锋利的铁丝划伤,鞭子也都带着倒刺,浸了盐水。
雌虫低声道:“是。”
他想要站起来,却被一只手按了下去,长官扶了扶帽沿:“不必了。”
楚滇转动脖子,他维持着一个姿势太久了,这个动作像僵尸一样笨重,沉重的脖子吱嘎作响,两只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长官,他不可思议道:“什么?你没有把他们带来?”
他陡然暴怒,哐当一下踢翻了面前的桌子,伸手抓住了长官的衣领,将他拽到面前,眼睛像青蛙一样突起,黑黄的牙齿缝中喷出浑浊的空气,嘴巴几乎要怼在长官的脸上。
“废物!雄保会都是你这样的废物吗?两只为二次觉醒的雌虫,哈?这你们都带不回来?”
他脚步凌乱,在厅中徘徊,不停的挥舞着手杖,而后用手杖直指长官的鼻尖:“该死的,一定是你包庇他们,我要投诉,我要像雄保会投诉!一位尊贵的B级死了,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吗?”
长官看着他:“很遗憾,阁下,你恐怕无法投诉我了。”
他抖开一纸调令,清了清嗓:“B级雄虫,楚滇,楚锦,两人于四月前密谋杀害S级雄虫楚修阁下,证据确凿,经我司审判,予以批准逮捕……”
话音未落,楚滇猛地抬头看他。
他的表情比刚刚还要狰狞,目眦欲裂:“你说什么?”
长官平静的重复。
楚滇完全不信,他扑上来,似乎想要撕碎长官手中的逮捕令,长官后撤的躲过。
“楚修阁下在您的房间放置了摄像头,录下了您和楚锦的对话,证据确凿。”
他将逮捕令展示给楚滇:“阁下,你看清楚了。”
楚滇呆呆的看过去。
白纸黑字,鲜红印章,容不得丝毫作假。
楚滇后退两步,跌坐在了椅子上,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最后定格成不可思议的怔然。
长官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挥手:“带走”
楚家家主养尊处优,然而他的后半生,却注定要在流放途中度过了。
他像一坨死肉那样被带了出去,口中还在喃喃自语,说的是‘荒谬’‘不可能’,似乎在最后的时刻,他还不敢相信那个胆小怕事的大儿子敢如此忤逆自己,更不敢相信,那只被他视若空气,完全无用的雄虫,会成为帝国唯二的S级。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从楚修没被撞死,从医院醒来开始,一切就脱离了掌控。
楚滇狠狠闭上了眼睛,露出了一丝悔恨。
他在悔恨什么?悔恨策划了那场车祸,亦或者……没能撞死楚修?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楚修回到家中,克莱西和克莱尔都拘禁的站在他们的小房间,没有雄虫的命令,他们甚至不敢在这张侧卧的床上睡个午觉,即使他们彻夜未眠,身上的伤口也没有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