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本身就是我应该承受的。
“没有关系。我知道你绝对不是她,所以别开玩笑了。”
别开视线,说着拙劣的谎言的朱雀,明显是言不由衷,“我不会因为你像他而觉得痛苦。”
“不是她?”Android机器人重复了一句,似乎在想什么。
“如果是罗依德先生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只要不打扰我休息,你随你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朱雀转过身说着,然后他听到门锁上的声音。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呢?”看着紧闭的大门,小机器人表示这个新主人完全不能理解。
“尤菲米娅吗?”
关上门后的朱雀,再次将书架上一本已经翻的皱皱巴巴的本子打开读了起来。
这是尤菲米娅的一本日记,是尤菲死后柯内莉亚交给朱雀的,从这里面朱雀才更加了解到尤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每次翻看这些旧日记,对朱雀来说都是一次心灵的回忆之旅。每一页都如同一张时间的照片,记录着尤菲成长的点滴。
第一页是尤菲六岁时写的,字体还很稚嫩,显然刚学会写字。
“如果有谁说,公主的日记里除了对王子的各种妄想就是对结婚的憧憬,一定会被柯内莉亚皇姐用猎枪抵住额头,崩上七八个窟窿。
当然皇姐从不写日记。她唯一写过的一次也只是短短一句话:
“伯明翰捣毁。下午网球。”那是因为那天她心情真的好到不行。
或许我们家族没有这种兴趣遗传。但是近来我总想写点什么。没办法,毕竟我已经到了多愁善感的花季……少女情怀总得找个途径发泄的,否则一定会憋出毛病来。
看到这里朱雀忍不住笑了,一个六岁女孩居然心思如此复杂。
接着他有随便翻开一页。
皇历2013年10月。
毁灭总是比建设来的容易。花了两年时间,用纳税人交的钱建造的世贸大厦,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就倒塌的干干净净,恐怖分子的效率比皇家专属拆迁队还要高。
战争已经结束了三年,恐怖组织的杀伤力还是那么幼稚。
他们搞的爆破常常只是炸破大楼的一个角;而且是顶楼的角。难道不知道要炸就炸底楼的角,破坏才比较大吗?整幢楼会塌掉,而且倒得好还会殃及到附近的高楼。
所以我一直觉得11区的恐怖组织没什么前途,迂腐又低智商。
难怪这个国家不到一年就被我们的国家彻底打垮。
可怜他们现在只能用搞些小动作,来证明自己这个种族曾经在地球上存在过。他们制造了各种各样的爆破和干扰之后,东京租界警卫也常常找不到他们逃到哪里。他们就如同在人身边的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让人烦不胜烦;然而,就算人一时还不能把苍蝇怎么样,苍蝇却是永远不能把人怎么样的。
每次听到这些消息,我都在想放下武器和平谈判不是更好吗?付出这些伤亡有什么意义呢?
“唉……”看到这些话身为樱花国人的朱雀真不知道该说什么,鲁路修说的真对,如果你不进行抵抗你甚至在敌人那里都没有价值。
朱雀又向后翻了几页。
皇历2017年6月。
情况的改变就在ZERO出现以后。他所在的那个恐怖组织,行动从“破坏”直接升级到“毁灭”,一出手就是毫不留情的杀招。他们不再炸楼的一个角,而是直接把整装幢楼掀了。他们没有劫持人质,而是直接把库洛维斯皇兄杀害了。
重建针对于毁灭是如此的那么困难。而要人复活,比杀死一个人更是难上百倍。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迎来亲人的死亡。
严格说来应该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七年前,忽然就接到了一个含含糊糊的通告,被送去日本留学的鲁鲁修和娜娜丽死在战乱之中。对于这个消息我现在都没什么实感。我总觉得鲁鲁修哥哥那么聪明,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
我记得他们临走那天,父皇不准任何人送他们,但是我央求皇姐带我偷偷去看上一眼。
我看见鲁鲁修登机之前死死地瞪着布里塔尼亚皇宫的方向,嘴唇紧抿,一个字母也没吐出来。可是我听见他在说,我会回来的,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坚忍固执的人都没那么容易死的吧。尤其在目的达成以前。
但是库洛维斯皇兄,他的消息一到,我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他已经去世这个可怕的事实。
我记得几年前,我曾经一时兴起,跑去问哥哥姐姐们一个相同的问题:“皇姐,你想征服世界吗?”
皇姐皱皱眉:
“尤菲你不要去想一些奇怪的事…算了你问我我就回答吧。你看见那些低等无知的生物了吧,那种东西就该踩在脚下让他们挣扎,征服就是这样。理所应当。”
我:“修奈泽尔皇兄想征服世界吗?”
二皇兄微笑:“征服?这个字眼有些冷酷呢!我觉得征服是没有必要的事。能不用战争就解决问题的话。呵,这不是更好吗?”
皇兄,尤菲好崇拜你。
我:“鲁鲁修,想不想征服世界?”
鲁鲁修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