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的心一咯噔,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桃花眼那张脸来。
话说,大梁的国姓是什么来着?
她默默地问了一句,旁边的女子本就觉得宁凝有点傻,现在更是确定了,她一脸鄙夷:“咱们大梁的国姓当然是梁。”
“……”宁凝的心瞬间哇凉哇凉的。
虽然很想怼她一句,大唐国姓就不是唐,大宋的国姓也不是宋啊!谁特么想到大梁的国姓是梁!
此时,商闻祁那天质问她的话不自觉在脑子里回响。
“你可知把口哨给梁牧洲,会有什么后果!”
当时宁凝不以为意,现在却觉得芭比Q了。
假如,梁牧洲真的是聚亲王,假如他又是十万两黄金失窃案的主谋,假如他真的是用这笔钱屯兵谋反,而自己又给了他一个无敌的通信法子……那么,后果会是什么?
宁凝只觉得眼前一黑,现在她放弃为原主的爹申诉,直接跑回去加入梁牧洲的阵营来得及么?
反正都已经在无意中做了一回反贼了,干脆就把事情坐实算了,省的东窗事发的时候她被清算。
不过,很快宁凝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些都只是她的瞎猜,即便真的是事实估计短时间也不会发生。
而且,说真的,若在乱世,起兵造反固然容易,如今这四平八稳的时代造反,被摁下去的可能更高。
更何况上辈子她已经过着为了活下去打打杀杀的日子,这辈子实在是不想这么干了。
她只想在个山好水好的地方安个家,做点赚钱的小买卖,然后养几个小鲜肉,潇潇洒洒地过完这一生。
宁凝无心再听故事,默默起身离开。
刚转身就看到商闻祁在回廊处,双手抱胸静静地听着说书人说书。
看到他,宁凝脚步一顿, 不自觉打量起商闻祁。
话说回来,她似乎猜到商闻祁的身份了。
本来她以为商闻祁是某个权臣手下的人,但从他如此防备梁牧洲的行为来看,权臣手下的可能已经不大,他应该是……太后的人吧?
仔细想想,商闻祁这朝廷忠犬的范儿确实挺有皇家侍卫的意思。
想到自己之前还想挖人家墙角,宁凝就想抽自己嘴巴子,难怪这家伙怎么都不为所动呢,他领的就是最铁的饭碗,还上哪门子找饭碗啊。
宁凝摇摇头,找宿舍去了。
商闻祁并不知道宁凝通过说书先生的故事已经参详出他的身份,看到她离开便亦步亦趋地跟着。
此时溜达完一圈的班主早已分配好房间,本来这两人就是萧知州托付给他们的,现在两人对舞团更有救命之情,这一路班主直接把最好的都给他们。
从饮食到住宿无一不是如此。
这次也是,院子最好的房间直接留给了商闻祁和宁凝。
不过于商闻祁而言房间再好也无用,床是宁凝的地盘,而他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床边盘膝打坐。
这一晚,宁凝感觉到些许古怪。
平时商闻祁即便与她只隔着一帘床幔,她也几乎感觉不到商闻祁的呼吸与存在。
但这一晚,商闻祁没有坐在床畔,而是坐在房间贵妃椅上。
当然,坐哪里不是重点,重点是隔着这么远宁凝都感能听到商闻祁的呼吸,感觉得到他的躁动。
宁凝不由得疑惑,这家伙是怎么了吗?
考虑到他若不好自己也会有恙,宁凝忍不住开口:“喂,你没事吧?”
回答她的自然是一片安静。
宁凝也不介意,她自说自话:“我就说成天不睡觉会出问题,虽然打坐能提高功力,但打坐归打坐休息是休息,二者不能混为一谈更不能以谁来替代谁。血肉之躯终究还是要睡眠的。”
她这边絮絮叨叨,商闻祁只觉得头更痛了,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气血再次混乱,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不说,手臂以及脖颈也都泛起可疑的红色印记。
不过这些都淹没在夜色里,更何况宁凝还在床幔之中,她压根看不见。
商闻祁实在坚持不住,低吼了一句:“闭嘴。”
“???”宁凝倏然坐起,正打算斥责两句这不识好歹的家伙。
脑子里却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扫描到商闻祁情况似乎不对。】
“什么意思?”
【他的心率很快,而且表皮正在浮现一种诡异的印花,看起来像是中毒的征兆。】
中毒???
该不会是敌人又杀过来了吧?
此时宁凝和商闻祁的命可是绑在一块的!
宁凝二话不说,掀开蚊帐就往商闻祁的方向跑。
房间距离不小,若是真有敌人,自己人还是缩短安全距离的好,再者她也要确定商闻祁的情况。
幸亏这古代月光皎洁,即便没有灯,可视度还是相当高。
宁凝一路精准避开障碍物来到商闻祁身边,果然看到他正坐在贵妃榻上打坐,而且他浑身都在颤抖,仿佛在压制什么东西。
“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宁凝一脸慌张。
“别过来。”商闻祁低吼。
“你在说什么?”宁凝不解,“我怎么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