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皇帝以及众人的施压,吏部尚书只能吞吞吐吐地开口:“臣,不敢有看法,毕竟涉事人员仍旧是臣的部下,为避嫌也为显公正,臣全听陛下发落。”
好家伙,这是把皮球又踢回去了。
右相忍不住黑脸。
左相也摇摇头一脸的“老狐狸只会明哲保身”的表情。
唯一高兴的大概就是刑部尚书,等吏部尚书话音落下,他立刻看向商闻祁:“商都尉你可看到了,就连吏部尚书都说权权交由陛下定夺,你有什么脸面把人扣住,还不快把周大人交出来。”
面对吏部尚书的指责,商闻祁不卑不亢,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正如刑部尚书所言,陛下自有定夺,你又有什么脸面替陛下提人。”
“你!”刑部尚书顿时气恼。
“行了,各执一词听得我脑子乱糟糟的。”
终于,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屏风里的贵人终于开口,女声低沉不怒自威,大堂里霎时安静。
“不是说十万两黄金贪污案已经结案了吗,怎么又闹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后续来,依我看刑部不行,就换个地方调查吧,省得这事儿一而再地没完没了。”
这话一出,刑部尚书脸白如纸:“是臣办事不力才让皇太后和陛下如此烦忧,请皇太后、陛下再给臣一个机会,臣定当竭尽全力彻查此事。”
“给你机会?说来十万两黄金何去何从还没结果呢,与其接下新案一通胡来,不如把旧案再审一审。陛下,你觉得呢?”皇太后淡淡地看向皇帝。
虽然两人隔着屏风,但是她的威压让小皇帝不自在地动了一下,他嗫嚅着开口。
“朕觉得……母后说的很对,刑部若是没本事,那就交给有本事的人吧……”
“陛下此言差矣。”
就在这时候,大殿再次传来脚步声,接着一位三十多岁,面容姣好的女子走了进来。
“臣参见皇太妃。”一众大臣看到来人立刻有眼力见地参拜。
皇太妃点了点头,慢慢看向上首。
屏风里的人不悦皱眉,声音更沉了几分。
“你来做什么?朝堂之上岂能容妇道人家胡乱踏足?”
“我是妇道人家,姐姐又是什么呢?”皇太妃宛然勾唇:“姐姐放心不了年幼的陛下,宁可抱着被天下人谩骂的风险也要垂帘听政,而我作为陛下的生母又怎能躲于人后。”
“笑话!”皇太后拍了一下椅子:“你也配。”
“配不配,陛下说了算。”皇太妃说着笑着看向小皇帝:“陛下,您不用害怕,只要凭着您的心意去做就对了。”
小皇帝又不自在地动了一动,面对两个女人视线威压,最后他像做出什么决定,猛然抬头冲着旁边太监道:“给皇太妃赐座。”
“陛下!”皇太后不满地看向皇帝。
然而小皇帝却挺直了背脊,显然这次是打定了主意。
皇太后皱眉,拳头紧握,奈何事已至此,她和太妃在朝堂争吵,也只会让本就有其他心思的大臣更轻看皇室罢了,最终只能暂时隐忍,沉默以对。
就这样,皇太妃无比得意地一步步登上皇帝右边的位置坐下了。
在此期间,大臣们全都不吱声,只沉默地盯着地板,仿佛皇太后和皇太妃的争斗只是幻觉,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
皇太妃堪堪坐下之后淡淡扫了堂下一眼:“这里发生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诚然,刑部对于十万两黄金案办得确实不漂亮,但正所谓就熟不就生,既然这件事也跟十万两黄金有关,还是给刑部一块并案查探罢。”
刑部尚书一喜,“皇太妃说的是,刑部定当谨记黄金案的教训,不再掉以轻心,竭力查探此事,不叫皇太后、皇太妃、陛下失望。”
“陛下,既然刑部尚书都这么说了,您就下令吧。”皇太妃笑眯眯地望着小皇帝。
“可是……”小皇帝嗫嚅地看了一眼屏风,不是他不想,而是刚才他已经说了让有本事的人来做,若是现在又改决定,皇太后苛责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皇太妃再次笑了:“说起来,商都尉虽为皇家亲卫,说白了充其量也只是护城军的一支罢了。护城军自当做好护城军的本分若连刑部的案子也一并查了,那还要刑部何用?今日是刑部明日是否到吏部,礼部,工部?如此这般,青云左骑岂不权倾朝野?”
“休要放肆,胡言乱语。”皇太后皱眉呵斥。
“呵,青云左骑系镇南军出身,说白了全是皇太后的亲卫,他们真正听令的也就皇太后您罢了。
如今朝中大臣办事不力,您便把自己人安插到朝中,伺机架空朝廷……任谁都会这么想,不是吗?”
面对皇太妃的嘲讽,大臣们纷纷拱手垂头:“臣不敢。”
皇太妃继续笑:“姐姐,妹妹也是为你为镇南军着想罢了。”
“皇太妃说的对,既然这样,还是让刑部的人继续办此事吧,商都尉,还请把周大人交给刑部。”
小皇子挺直背脊开口。
商闻祁没说什么,拱手应是。
“臣,多谢陛下信任,多谢皇太妃美言,也请皇太后放心,臣定当在一月之内让事情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