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夸了的刘红掌不由得挺起胸脯,甚至还抽空蔑视了一眼透明人似的安玉温。
安玉温:“?”
“昨日楚楚姑娘一曲《麻姑献寿》让在下惊为天人,在下日不能寐夜不能寝,不见楚楚姑娘一面,是过不去了,所以今日特地来叨扰,还请楚楚姑娘海涵。”
宁凝淡淡地笑了:“不过是寻常之舞罢了,比起天下第一舞姬司泱,还差得远呢。”
“姑娘说笑了,只怕寿宴之后,天下第一舞姬的名号就要易主。从此天下再无司泱,只有楚楚了。”
“司泱乃公认的天下第一舞姬,小女子自知斤两可不敢逾距,红掌班主莫要捧杀小女子。”
张宏掌只是讪讪地笑,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今日来是想给楚楚姑娘送个拜帖,请楚楚姑娘有空到咱们红掌舞团指导一下咱们舞坊的姑娘们。不求能与楚楚姑娘一样优秀,但能有几分楚楚姑娘这般神韵就已经满足。”
“小女子的出场费……可不低。”宁凝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家伙真真是厚脸皮啊。
同在芙蓉园的舞团也就算了,到底是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帮忙指点一二尚且说得过去,但已经自立的舞团找上门那可真奇了怪了。
“出场费多少我们不在乎,只要能请到楚楚姑娘那就是我们的荣幸,楚楚姑娘也不要介意在下直白,毕竟好的舞姬天下所有舞坊都会争相抢夺。
我们红掌舞团不过是快人一步向楚楚姑娘表达崇拜与欢喜之情,无论是当教习小住几日,或直接常住我们都无上欢迎。”
张宏掌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饶是安玉温再怎么马虎现在也算是听明白了,他不由得跳脚。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明晃晃地要抢我们家楚楚的啊。”
张宏掌笑呵呵地冲安玉温开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良禽择木而栖,楚楚姑娘的才能有目共睹,像她这般优秀,完全可以去一个更好的舞团,当首席舞姬,而非屈居于此,不是吗?”
安玉温皱眉:“·我当张班主过来是为了交个朋友结个善缘,谁曾想竟然是来挖角的。不过,你们红掌舞团确定是天下最好的舞团吗?我看不见的吧?你们连自己的舞姬都保不住,硬生生把她逼走,就这样还想挖人呢,谁敢去啊。”
“你在胡说什么。”张宏掌的脸色沉了下来。
安玉温的底线就是他的玉温舞团,此时张宏掌当面挖人等于把他含辛茹苦创办的舞团踩在脚底。
这让他如何能忍?于是安玉温傲气地将背脊一挺认真开口。
“你可不要以为我们是西域舞团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不顾司泱意愿要把司泱送给聚亲王,让她不得不金盆洗手远走他乡,但最后你还倒打一耙说人家私奔的事儿,早就传遍大梁了。
只是大伙因着避讳聚亲王就闭口不谈而已。
不过别人害怕可不代表我害怕,身为同行我对你这种行为很是不耻,此时你还要挖我们舞团的人,那我就更不能忍。”
“胡言乱语!”张宏掌再也笑不出来,他气鼓鼓的模样看起来更圆了。
安玉温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反正人家都公然挖人了,他也没必要再顾及别人的脸面。
这种明显当不了朋友的人,也没必要维护关系。
再者正如他所说,今日红掌虽然是天下第一舞团,但多少还是沾了司泱的光,而今司泱不在芙蓉园又横空出世一个楚楚,他红掌舞坊想继续坐稳龙头大哥的位置,只怕有点难。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宏掌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挖人。
张宏掌没想到这安玉温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大梁人讲究面子讲究深沉,可不会这般泼妇骂街似的把所有东西搬台面敞亮了谈,即便要嘲讽对方也会隐晦地说几句。
谁知他却把这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台面。
即便这是事实,可又如何,谁能给司泱做证明?
没有证据的事儿那就是子虚乌有恶意中伤,他可不认。
丢了面子张宏掌也无心再待下去了,他郁闷地看了一眼安玉温,只对宁凝开口:“楚楚姑娘,我只待跟你说一句,安班主所说的全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我有意想把司泱引荐给聚亲王不假,但绝非权色交易,只因聚亲王善音律懂舞蹈,所以想让他点拨两句,让司泱更上一个台阶罢了。
至于司泱,她也确实和一个琴师私奔不错,不过这是红掌舞坊最为丢脸的事情,我不欲多谈,总而言之清者自清,日久见人心,楚楚姑娘日后自会见分晓。
倒是在下有两句话想提点楚楚姑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梁人和西域人总归有隔阂,譬如今日之谈一般,某些人会因为自我的狭隘与局限胡乱揣测别人。
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吃亏,对于舞姬来说择明主甚至比练新舞重要得多。”
张宏掌意有所指地说完,抱拳准备离开。
安玉温差点没气死,这家伙走就走竟然还暗讽他不是明主,到底谁心黑啊,这人怎么贼喊捉贼呢!
就在他骂骂咧咧要找茬的时候,宁凝猛然开口了。
“张班主对小女子的名字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张宏掌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