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宁凝妥协,这才满意地笑着开始服务宁凝。
这个轻柔的擦头发,那个温柔地扇着风,还有一个准备给宁凝的头发抹香油,总而言之一番操作,就跟五星级大保健似的。
其他的宁凝都能忍,但是抹香油这事儿,她还真的没办法习惯。
古人头发很长,洗一遍不容易,因此很多人都是一个星期乃至两个星期才洗一次,为了让头发不臭,在洗好之后他们会抹大量的香油。
这种香油是用猪油香料等等一块熬制而成,说白了就跟后世的发油差不多,但是呢这种发油味道相当重,习惯了小清新调调的人绝对适应不了。
宁凝连忙婉拒了发油服务。
小丫鬟一脸为难:“可是……不上发油头发会毛躁,不好盘髻子的呀。”
“没关系,我等会儿再打理就好了。”
好不容易才把头发擦干,看着还有一点点休息时间,宁凝连忙把大伙都给劝回去休息了。
她自己逃也似的回了房间,关门落锁,上床睡觉。
不过刚爬到床上,手就摸到了一封信。
宁凝疑惑,默默将之拿起,又看了一眼周遭,房间仍旧空荡荡的。
她疑惑地抿了抿嘴,最终仍旧是点亮了灯,看书信去了。
打开信笺宁凝才知道,这是刘璸州的资料,不止他,应该说这是刘府的资料,从刘璸州,刘老夫人,到得力的仆妇,侍卫,一个不落。
看到这宁凝也明白了,定然是商闻祁留下的。
想来,这厮千里迢迢混进来,就是为了把这份资料给她吧?
可刚才他为什么不说?
想到刚才还怼了他宁凝有那么一丢丢心虚,这家伙,既然是来帮自己的,大方说出来是会怎样。
这会子又在这里做什么不留名英雄……
再者,这家伙到底是走了还是一直隐匿在某个角落?
思及此,宁凝狐疑的抬头望了一眼房梁,不过上头黑黢黢空荡荡的,最为重要的是房梁相当逼仄,他一个一米九的老爷们估计也没法在上头当隐形人。
恐怕方才商闻祁确实没走,只不过他不是当“梁上君子”而是混在仆役当中吧。
但是……想到他那一米九的大高个,只怕混在仆役当中也不容易,看来有时候太高也不是好事。
只能说商闻祁能混到青云左骑统帅都尉,确实有两把刷子啊。
宁凝很快就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抛下,认真阅读这份资料。
刘璸州的府邸,主要构成人员是,刘老太,刘璸州,以及二夫人三夫人,说白了这两个都是妾室,他的正宫老婆在五年前去世了,虽然说这些年妾室们明争暗斗争夺嫡母的位置,但是刘璸州却没有扶任何一方,倒也不是不喜欢这俩妾室,只不过这是刘老太的意思。
当然前几年是因为避忌先皇驾崩,后面这两年则是因为侄女成了皇太妃,外甥成了皇帝,他们刘家的身份水涨船高。
虽然刘璸州已经四十多,但以他现在的身份再娶一个家世好的续弦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他的正妻之位就一直空着。
不过,二夫人和三夫人的斗法却没有因此而消停,总归,在正妻之位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有机会。
二夫人是舞姬,当年红掌舞团的一个小绿腰,凭借超群的舞技成功上位,成为了刘府的二夫人。
三夫人则是六年前才入门的,正妻的表妹,当时刘璸州老婆知道身子每况愈下,担心一双儿女会落入二夫人手里,于是便让自家表妹进门,为的是当她不在了之后,可以把她扶正当续弦。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人家老刘家有了更深的谋算。
至于府邸的得力人手有三,一个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她主要帮着老夫人一块打理刘府后宅。
另外两人则是刘璸州的人,一个是管家,另一个则是家丁护院教头钟大岷。
钟大岷曾经是镖头,后来因为身手了得被刘璸州赏识,从此入了府邸,专门为刘璸州训练家丁仆从。
刘璸州对他很是厚待。
除了这些主要人物之外,商闻祁还附赠了许多小人物的,譬如负责伺候她的曹妈,这个曹妈是二夫人身边的人,平时就是她帮着二夫人,处处压三夫人一头。
就连这府邸的嫡出小姐和少爷,也在她手里吃了不少亏。
想到她伺候自己时那毕恭毕敬的模样,宁凝忍不住唏嘘,真真是看不出啊,原来这人这么难缠。
说起来,这深宅大院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啊,瞅瞅这勾心斗角的,至于吗。
以后她院子里可不能有这样的,她圈养的小官儿必须得是傻白甜不能作妖的才行。
如果他们作妖,就得找个像商闻祁这样靠谱的管家护院,时刻敲打着他们……
咳咳,宁凝猛然意识到自己又想歪了。
她连忙把注意力给抽了回来,继续看这小传。
这一晚,宁凝几乎是在挑灯夜读中度过的,等她认真做完功课,天也逐渐亮了。
宁凝打了个哈欠,默默将这份手稿丢到袖子里,而后上床睡觉。
在房梁的商闻祁有些无语。
本来,看她挑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