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木先生你们的意思是……千间女士死在了车中?”
“很惊讶?那看来我们大家之前都想到了同一处去。”
比起这一晚上都表现迷糊迟钝的毛利小五郎,茂木遥史则主动担起了别墅内外两路人沟通交流的桥梁职责。
“她在掷铜币时特意拿走唯一一枚铜币,就是防止我们其他人在碰到铜币后,会因为手指上的氰酸钾导致铜币产生异样。”
抱胸旁听的枪田郁美点点头:“会这样遮掩的,就只有毒死大上祝善的凶手本人。”
白马探屈指抵在下颌处沉吟:“其实在那之前,椎名言语劝阻我们小心行事时,千间女士还坚持立刻行动……那时候她就已经自乱阵脚了。”
深津今日表情淡淡:“与其说是掷铜币让我们确认了凶手,不如说这是在明知凶手最可能是谁的情况下,所进行的一种针对性试探而已。”
灰瞳青年低头看向几人腿边的眼镜小学生:“对吧,柯南君?”
江户川柯南正捏着下巴,脸色肃然的思索着什么,闻言点了点头。
“我原本并没有锁定千间婆婆,只是想要用抽签的借口做个随机试探。但在我还没有提出这个借口之前,她就在和椎名哥哥的对峙中表现出了异常……”
“所以后来那枚离她最远的铜币,其实是我早就单独用尾指压在手心,等手里的钱包倒扣,里面所有硬币都自然掉落的同时松开尾指——所以铜币才会在我的有意控制下,落位离她最远。”
小学生这种奇思妙想和临场反应,以及这份说干就干的行动力,令在场的众多侦探不由得为之赞叹。茂木遥史更是瞧了瞧这孩子,手动为他点了个赞。
“真是后生可畏,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敏锐了吗哈哈哈!”
柯南被这醇厚爽朗的笑声惊醒,回过神来不太好意思的摸上自己的后脑勺。
他这一刻是真的有种被侦探前辈夸赞的害羞,毕竟就算是工藤新一,也只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而已。
枪田郁美同样朝他露出个赞扬的笑容,而后道:“千间女士应该也是在掷铜币时耍了类似的小花招,才作弊拿到了上车外出的资格。”
白马探:“她会选择假死脱身,的确是我预设的可能性之一。而外出时我们兵分两路,她周身的视线骤减,就是实施假死计划的最好机会。”
椎名仁太皱眉:“但现在的问题是,毛利叔叔你们是眼睁睁看见千间降代坐在驾驶座上,然后车子突然发生爆炸——她根本就没有逃离的时间。”
“……不光如此。”毛利小五郎闭了闭眼,面露不忍,“我跟茂木在爆炸残骸里找到了几块已经烧焦的人体组织。”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霎时变了脸色。毛利兰瞪大眼睛惊呼出声,她身边的石原亚纪扭过头轻声安慰她。
普通人听到这消息只觉得可怕,侦探们却是从表象见内里,读出了更深层的危机。
提前准备好一具尸体的假死,和随便扯个由头假装死亡的难度根本不在一个层级!
更何况那辆车虽说没有仔细检查,但当时出发前,毛利小五郎还是简单看过后备箱了的——那时候车上可没有什么“早就准备好的替死傀尸”。
所以,千间降代是真真正正死在了爆炸之中!
曾在几人外出前便随口说过里面可能有炸弹的深津今日不由得喃喃:“竟然一语成谶。”
“她被谁算计了?”毛利小五郎加重了“谁”的发音。
事到如今已经无需怀疑,千间降代曾那样坚决的乘车外出,一定是有着十足把握令自己在众人面前假死消失。
可现在她假死不成,反倒真的遇害,足以证明这件事背后已经有某些她不知情的因素产生了。
杀害大上祝善的人是千间降代,而如今千间降代也突然死亡,杀她的人会是谁?
又为什么要杀掉她?这会和大上祝善的死有关吗?
难道这打着怪盗基德名义的晚宴邀请事件,背后竟然还存在着第三个同伙吗?
……对方会是在场之中的谁?
众人反复思索推演着今晚上演的一切,最后竟都莫名想起了那卷录音带中阴森诡谲又饱含恶意的宣言。
——“我要看着你们为了争夺最后的活路,自相残杀!”
椎名仁太蓦然打了个冷战。
他搓搓胳膊,脸上的神情算不上好看,嘀嘀咕咕的嘟囔了一句“侦探扎堆果然威力惊人”,然后稍微提高了音量:
“你们出去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确认那位自称是梅泽弦的黑衣执事不见了踪影。”
茂木遥史和毛利小五郎征询的望向其余几人,尤其是石原亚纪小姐,而后得到了一致点头。
茂木遥史浓眉皱起:“这个时间点失踪,不论是从哪种角度思考,都不是什么好结果啊。”
椎名仁太点点头:“石原小姐,可以麻烦你把自己曾告诉我们的那些事,重新再说一遍吗?”
石原亚纪怯怯迎上众人的注视,咬了下嘴唇才说话。
“我今天中午赶来别墅时,梅泽先生就已经在了。”
“因为我在网上应聘时主人家就曾告诉过我,因为这次宴会要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