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了一夜,北荻使团就准备启程归国。
江洋特意独自进宫面圣,取消了和云长宁的婚约,并许下承诺,只要他在,就绝不会让锦阳关再生战火,百年和平亦不会因为和亲成为一纸空谈。
鹰佳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甚至没有等使团队伍,就自行骑马先走一步。
乌笛只能暗自感叹,团队不好带啊。
有恋爱脑的队伍更难带。
知道他们要走,方心也全当不知道,事不关己,没有特意去送。
云长宁原本还准备跟北荻使臣一起回北阳城,听闻方时初要回京述职,又刻意留下了,想着多留两天,到时候跟着方时初一起走。
方心把她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把云归送她的暗黑小糖丸找出来,偷偷给了云长宁一颗。
云长宁都不好意思收。
方时初独自一人,一身戎装,身骑骏马,进驿站暂歇,和正好准备离开的乌笛等人打了个照面。
乌笛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侧身而过,乌笛默然低语:“时初将军今日的风采,颇有时年大将军之风,只是不知,会否和时年大将军同一个下场。”
“我依旧期待,你能投靠我北荻。”
“我不需要。”方时初淡漠的应道,许是不想被人瞧见说闲话,刻意和乌笛保持着距离。
乌笛却有意拉拢,背着手,毫不顾忌的继续说道:“既然你我议和,本殿再送你一个消息,当初,将军府那场大火,并非我北荻人所为,时年大将军也从未与我北荻暗中苟合,至于害死大将军的真凶是谁,就要靠时初将军自己去查了。”
“我很期待时初将军能找出真凶,给时年大将军报仇。”
闻言,方时初不禁一愣,二十年前,一道通敌叛国的诉状,逼得他父母自尽,奶娘余氏独自带着他离开北阳城,直到闽州疫病阻路,余氏病死之际,将他托付给方正,才得以保住一条性命。
这些年,他从不相信他父母通敌叛国,他也一直以为,他们就是被北荻奸细害死的,他回到锦阳关,也是为了重振时家军,替自己父母正名。
但乌笛此刻却告诉他,事实并非如此。
他父母的死与北荻无关。
方时初一时分不出他话里的真假,不想被乌笛牵扯心智,并不再应话,微微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
乌笛也不再多言,招呼其他人赶路出门。
徒有一日宁静。
次日,方时初一身官服帅气逼人,独自进宫面圣,一路上引得无数少女尽折腰。
得益于两国议和,再加上他带兵有素,重振时家军之威,方时初被云归大肆称赞,在百官面前好好的表扬了一番。
方时初也不骄不躁。
云廷烨却在方时初出宫的时候找到了他。
“我有事情找你。”云廷烨看着方时初就开口。
宫门口尚有人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方时初示意他先别开口,云廷烨就跟着方时初走了一段路。
见周围的人少了,方时初才慢下脚步,问他:“什么事?”
“我母妃想见你。”云廷烨小声说道。
声音小得颇有一副做贼心虚的感觉。
“兰贵妃见我做什么?”方时初不禁问道,心里暗自思索,不明白秦剑兰为什么突然想到要见他。
她身居皇城寺,应该并不知道他是谁。
云廷烨只道是秦剑兰想感谢方时初,解释道:“母妃说我受你照拂,她想当面谢谢你,但是她身在皇城寺,平时出不来。”
方时初暗自思考着,秦剑兰主动提出要见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皇城寺是皇家寺院,未经许可,外人不得入内。”方时初低声提醒道。
云廷烨当然知道这个规矩。
“那怎么办?!”云廷烨下意识的问道。
方时初却不正面回答他,反而转身盯着云廷烨,煞有其事的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四皇子殿下已经成年两年半了,有些事情,是不是应该可以独立思考?”
云廷烨瞬间反应过来他在内涵自己,奈何自己真比不上他们这些老油条。
“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一个个都是老油条。”云廷烨默默腹诽。
“老油条?”方时初见他如此说,甚至有点想当街教育他:“云廷熠不过长你两岁,你看看人家的心思,你再看看你自己。”
“云廷熠是当朝太子,我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那能一样吗。”云廷烨默默反驳道。
方时初却不认可他的说辞:“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同一个爹生的,他能做的,你有什么不能做?!”
“你的意思是……让我取代他?!”云廷烨顿悟。
方时初没想到他不鸣则已,一顿悟竟然就悟过头了,摇头叹气:“你若有这想法,也未必不可以。”
云廷烨却没有那么大的志向,下意识的摇头:“还是算了吧,当小兵都很累了,当太子当储君那不得把自己累死。”
方时初对云廷烨如此不求上进已经见怪不怪,懒得再跟他多说,抬脚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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