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把这张放到炕头热热,那样浆糊干得快。”二凤把她们刚刚打好的“革剥”推到炕头。
“嗯!可以,这样晾干以后它就会硬邦邦的,然后剪成鞋底的模样,放四五层就可以了,穿着舒服还结实,咱俩多做一些,到时候让你娘也给你们做几双棉鞋。”二丫一边抹浆糊,一边说。
“好啊!好啊!娘到时候你也给我们一人做一双。”二凤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地上织布的张婶子。
“中!娘把你大山嫂子要的布织完就给你们做鞋。”张婶儿这一上午听二丫念叨着鞋的做法,心里已经大致知道了。
“娘!你咋来了?”屋外响起张大力的声音。
“我还不是惦记你们,过来看看,正好有一件好事和你说。走,进屋。”大力娘的声音有几分嚣张跋扈,她推开门走了进来了。
“娘!你过来了。”张婶儿站起身子迎了过来。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啊!没事也不去我院看看,天天就知道家里待着。”大力娘斜线教训着张婶子,她这个儿媳妇连个儿子都不会生,她是半拉眼珠看不上啊!
“奶奶!我娘天天织布绣手帕的,哪里待着了?”二凤看见自己娘挨奶奶的教训,忍不住犟嘴道。
“你个赔钱货,哪里有你说话的份,看你大姐,从来不顶嘴。”大力娘指着二凤恶狠狠地骂着。
这给二凤气得脸涨得通红。
“呦!这是大山媳妇吧!”大力娘看见二丫,坐到炕上不阴不阳的说了句。
“嗯!张奶奶好!我是大山媳妇。”二丫没有停下手上的活,礼貌的回了一句。她听赵婶子说过这个老太太,不是省油的灯,平时没少磋磨张婶儿,虽然第一次见,她也打心眼里不喜欢。
“娘!啥事?你说吧!”张大力拍拍身上的灰,进屋坐在了地桌旁。
“唉!我老婆子就是操心的命,虽然你们不惦念我,我可不能不管你们,这大凤已经着十四了,眼瞅着快十五了,我看你俩也是没心的,我就托人说和呗。咳咳咳!你干站着干啥?还不给我倒杯水。”张奶奶看着杵在那的儿媳妇心里就气。
二丫看着她不禁皱皱眉,这老太太咋感觉没安好心呢!
张婶子面对婆婆的嚣张跋扈已经习惯了,她听话地去厨房端了一碗水递了过去。
张老太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继续说。
“这前山王家村有一户姓李的人家,家里二十多亩地,就一个儿子,过得那叫一个好啊!媒人都踩破门槛儿了,我听说后就赶紧托人过去,还真是咱家大凤命好,人家还真同意了,还说可以给四两聘礼呢!这远近可没谁家姑娘给这么多聘礼的。”张老太说完,小眼睛扫了扫一旁站着的儿媳妇。
大凤听了抬起头看看她奶,心里还奇怪,她这个奶奶能为她办这么好的事。
大凤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姑娘,啥事也不爱争辩,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她奶没少打骂她,因此打心里就畏惧这个老太太。
当然,大姑娘了,心里还是憧憬着美好姻缘的,心里不免有一些期待。
二丫一听王家村,那不是她娘家吗?她心里便开始思索李家是哪一家。
“娘!真的吗?这么好的条件你没打听打听那家男孩啥样?”张大力一听心里先是欢喜的,可转念一想,心里又感觉有点不安。
“那还能啥样?那么好的人家,孩子还能差咋滴?”张老太听了儿子的反问,心虚的提高了声调。
李家那个儿子据说小时候生病,烧坏脑袋落下病根 ,有点傻,但是人家同意给八两聘金,她听了当然心动了,赶紧屁颠屁颠的过来说和。
这个时代,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人婚前是不会见面的。说白了就一场赌啊!女人在这个时代就是苦命的,二丫能遇到大山这样知冷知热又听话的夫君,还真是烧高香了。
“王家村老李家,张奶奶,你说的是不是李金贵啊!他是一个傻的啊!见谁打谁。”二丫终于想起来这个李大傻了,平时他都被关着,偷跑出来就打人,村里人都躲着。她来到这里时间短,没有真正见过,但是听过,以前的二丫见过。
“啥?娘,你可不能坑大凤啊!她可是你亲孙女啊!凤儿她爹!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张婶儿听二丫这一说,气得浑身都哆嗦,她转头看着张大力。
“大山媳妇!你瞎说个啥?啥就傻了,你一个小媳妇,别胡咧咧。”张老太一听指着二丫就次嗒。
大凤也有些吃惊,不禁一阵阵胆寒。
“我哪里就胡咧咧了,我就是那个村的,李金贵全村谁不知道,你去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二丫看着张老太那先声夺人的劲,心里明白这老太太其实是知道的,一定是因为有好处就不顾自己孙女死活。
“你,你,你一个外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我家的事显不着你。”
张老太转头对着儿子道:“大力,你别听她瞎说,就是一个傻的又能咋样?这些聘礼都够买一个媳妇的了,只要日子过得好就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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