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玉哭哭唧唧的和娘回了家,大根媳妇没跟着,菜那么香,她还想吃呢!
“到底怎么回事?”回到家里,杨婆子一边用温水给杨小玉擦洗一边问道。
杨小玉右脸侧面撞到地上,蹭破一块皮,伤口不深,就是渗出一些血丝,杨婆子用棉巾一擦,疼得她嘶嘶哈哈的,加上委屈眼泪就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杨婆子一看自己千娇百养的姑娘哭得稀里哗啦,这个心疼,紧着问道:“玉啊!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这样哭娘心里着急啊!”
“娘~”杨小玉扑到杨婆子怀里抽噎着说了自己在婆家挨打的事,又添油加醋地说了婆家的一些破烂事。昨天她只简单的说了和朱四喜拌了嘴,没说那么多,再加上大哥又是发红封又是发东西的,她就没好意思说那么多,不想让大嫂看热闹。
“啥?他老朱家太过分了,我姑娘这才嫁过去不到一个月,就敢这样对你,这才几天啊?哎呦哎呦!我的小玉啊!你这命咋那么苦,哎呦哎呦!”杨婆子气得直拍大腿。
“不行,我去找你爹去,咱得商量商量怎么办?当初定亲时咋说的?当放屁了吗?让你爹带上老杨家你这些兄弟们一起去,不行就砸了他们家,敢打我小玉,我都舍不得打一下呢!”杨婆子起身就要出去。
“娘!你这样闹我还要不要脸了,你不想让我活吗?”杨小玉气急败坏地道。
“那就这么算了?”杨婆子一听不甘心地问道。
“看看今天朱四喜来不来接我回去过年,他要来就让我爹和大哥吓唬吓唬他,不来我就不回去了,先不能让外人知道我的事,我这才成亲就这样村里人肯定会笑话我,今天我就是看二山和那个骚蹄子眉来眼去我闹心,就怪你当初看不上他家,要是劝我几句现在我能过今天这日子啊?”杨小玉越说越气,自己当时牛气冲天都忘了,现在还怨上杨婆子了。
“你~”当初她也是看不上的啊!杨婆子本想回她几句,可看女儿那样又把话咽下去了。
“那你今天这是又闹哪出啊?”
“我~我就想扑二山怀里,好和他有点瓜葛,离间他和那个狐狸精,要是他们能合离,我也合离,娘~那个范二山竟然躲开了,娘~真是气死我了,呜呜呜~”杨小玉委屈的要疯了,她以前的自信已经让婆家磨的差不多了。
“唉!你啊!”杨婆子只能叹口气抱着她安慰安慰。
话说这边,场面那是相当热闹,死冷寒天的愣是让大伙吃出热火朝天。
二丫和大山一桌一桌的敬着酒,二丫脑袋好使,嘴也甜,这个叔那个伯的叫着,就连村里吃百家饭长大的杨老蔫,二丫也一口一个杨叔的叫,让他感觉腰都直了几分。
这个杨老蔫是下湾村最穷的一家,因为日子过得太穷,说了一个哑巴妻子,生了一个姑娘一个儿子,姑娘已经十三了,儿子也就七八岁,好的是俩孩子竟然都会说话,就是话少。
杨老蔫在豆腐坊上工,哑婶子在肥皂厂干切割香皂和晾晒的轻便活,今天全家都来了。
可能因为这几个月他终于赚了点钱,媳妇儿孩子终于可以吃上饱饭,他心情不一样,反正他今天话也多了,和村里人也一会儿一句的唠了,以前他是三脚都不带蹦出一个屁的,所以得名杨老蔫,又因为从小就没有爹娘,是靠吃野菜和村里人接济长大的,可能因为营养不良,他特别瘦,个子也不高,二十七八都说不上媳妇,还真是杨里正上任,给他找了一个哑巴媳妇,这个哑婶子也是可怜的,老爹腿瘸,老娘也是哑巴,在那个村过得就苦,那个村里还有几个混不吝的经常欺负她,实在过不下去了,正好就让杨里正给牵线搭桥说过了来,老爹老娘也跟过来了,别看杨老蔫老实不爱说话,对她家人都特别好,可能从小没有爹娘的原因,他特别孝顺岳父岳母。因此虽然他身体不好,不能像别人一样到镇子上干出力的活赚钱,家里过得特别穷苦,哑婶子也知足,俩人靠着天天上山,也勉强能糊口。但自从二丫家豆腐坊招工,杨老蔫就去了,这四个月他天天凌晨子时就去豆腐坊上工,下午未时下工就是香皂厂磨一二个时辰的河蚌壳,这个活虽然累胳膊但给的工钱高,磨几斤给几斤的钱,他家的日子才算好一点,终于可以顿顿有糙米吃了,两个月前他问问二丫,让媳妇也去了肥皂厂,这回家里更好了,昨天又发了那么多东西,发的布给爹娘一人做一身衣服,一会吃完饭,他就带媳妇孩子去张大力媳妇那给她们再一人买一身新衣服,这日子也是真真有盼头了。
二丫不是什么圣母,她三婶和范二叔家那样的,她坚决不会管,但像杨老蔫这样的她会尽量帮忙,她会把他们和别人一样平等对待,给他们足够的尊重,甚至对他们会比对别人多几句关心。
“杨叔!怎么没让许爷爷和许奶奶也一起过来。”二丫敬完酒特意单独询问杨老蔫。
“他们腿脚不方便,在家对付一口就行。”杨老蔫道,他现在说话自如多了。
“一会儿吃完带一盆菜回去,给二老尝尝咱们用豆渣喂的猪,再说这猪杨叔也没少喂呢!”二丫和杨老蔫说完又和哑婶子比划比划。
杨老蔫家姑娘杨心看着立马和娘比划,哑婶子看了向二丫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