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墨的身份被揭穿,他也没有气恼,只是神情依旧恍惚着,眼睛盯着被他叫做师父的,断无崖。
顾灵汐忽然想走,这场面,她好不想待!
“那个……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说完不等他们做什么反应,人便快速地从后门遁走了。
关上后门的顾灵汐长吁了一口气,“天呐,皇帝?”嘀咕完的她摇了摇头,从墙角掏出一块砖,墙洞里是她提前准备的女装,用了包袱装着。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了包袱里的这身装扮,那个女子密探便又登场了。
她轻抚了一下那包着毒针的布包,向仁心医馆走去……
洛云墨还在与师父对峙着,两人的脾气都很倔,齐方在一旁冷汗连连,这场面太压抑了,早知道他就跟着顾灵汐一块儿走了。
“墨兄,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空气仿佛凝固般的静默,让齐方忍不住开了口。
洛云墨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若饭馆有事,便去忙吧。”
“好,是是是,饭馆现在生意很忙,那我先走。”转身走了的齐方又转了回来,鞠躬,说道:“前辈,我先告退了。”
“师父,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洛云墨是十分看重这个师父的,可惜后来他的不辞而别,着实让他很是受伤。
其实他也有不对的地方,他将自己的身份隐瞒,欺瞒了师父。
但他已经想好要告诉师父了,并且愿意封他为国师。
只是,还没有机会告诉师父,师父便再也寻不到踪迹了。
断无崖又喝了杯茶,“你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我不过是想去云游四方。”
“这不是实话,事实应该是师父气我,气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那年我刚登基,您便消失了……”洛云墨站在一旁说道。皇家薄情,他在师父这里得到的恩情,比在亲爹那里都多。
断无崖叹了口气,他确实是因为知道了他是皇帝而离开,但也不只是因为这个。
若不是那小竹熊跟人跑了出来,他还在那林子的地底下生活着,也是安逸。
“算了,多说无益,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收那妮子为徒的。”这话是真的,断无崖确实是有这想法,也真的如此办了,因为那女子是这竹熊选择的人。
“可师父,当年,我是想要封您为国师的!我……”
洛云墨话未说完,便被断无崖打断了,“可别说这什么国师不国师的,你知道我的,潇洒惯了,可不愿意被官身羁绊。”
“您,已经不对我称为师了。”洛云墨语气有些难掩的哀伤。
断无崖又怎么可能没听出来,轻叹一声,“物是人非,你已经学成,出师了,我便不再算是你的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刚还让她叫我师兄了。”洛云墨今日的表现十分像个孩童,不再是之前总是冷冰冰的样子。
许是猛然见到师父,他又想起了自己从前,也是个话多爱笑的少年郎……
断无崖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你若愿意叫,便继续叫吧。”说完他将杯子放下,人越墙而走了。
洛云墨本打算去追,想了想又放弃了,至少找到了,找到了师父了。
——
顾灵汐带着毒针到了仁心医馆,但她扑了空,今日昆老没有在。
可不是,昆老已经被洛云墨派去南方除瘟疫去了。
问了药童也不知那昆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只好改道去府衙。
见了李晟,才得知又发生命案了!
死的人,是个小油坊的老板,个子不高,被人割喉而死。
听到这里的顾灵汐问了一句:“那油铺,是不是在一个街角拐角处?”
“你怎么知道?”李晟惊奇道。
“那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仵作验尸回禀说,死了有三五天时间了。”
“三五天……”顾灵汐有种不好的直觉,她觉得应该是她去找过那老板之后,他便被杀了。
三五天,时间也大概可能对得上。
顾灵汐又想了一阵,更加觉得心冷,若那老板当时就已经被人威胁控制,告诉她的都是不实的消息,那她后来所推想的一切,都是不对的!是错的!
可那个士兵当场就被人杀害身亡了,就算是错了,也死无对证。
顾灵汐抱紧脑袋,头疼,这案子怎的越来越复杂了!
李晟看着她眉头紧皱的样子,说道:“也不必太过心急,我们抓到了一个人,正在审问,说不定会有线索。”
“什么人?”顾灵汐问道。
李晟压低了声音,“是当初去卖侯府二小姐的人。”
“这人怎么抓到的?”顾灵汐疑惑,这么多事情下来,那些人做什么都滴水不漏,不留一丝蛛丝马迹,这人怎么会被抓到?
“说来也是巧,那人正打算坐船逃走,被我们的人瞧见,觉得他形迹可疑,包袱里是大堆的银两,便将他先扣了回来,询问下才知道,他刚卖了个女子,那些银两是他的酬劳。”
听着李晟说完,顾灵汐也觉得这事是真的太巧了,不过想来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这人说不定都不知道自己卖的是侯府的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