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树华有心摆脱苏长英:“苏妹子,我已经把食品厂销售 的活儿交给了曹昆,付货的事儿交给了老王,他们俩都在后院……”
苏长英挑眉:“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上帝吗?难不成说的是假话?那我得好好和我讲讲理了……”
眼看着苏长英要坐下来,与他要长篇大论的讲理了。
凭何树华“过来人”的经验,与女人讲理,一个小时是她,两个小时也是她。
何树华算是彻底服了:“行行行,你有理,你有理还不行吗?我现在就去库房给你取货、付货。”
苏长英喜滋滋的跟着何树华走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回来,超市里的顾客却越来越多了。
冯玉姝让陈星收一会儿钱,她去食品厂冷库找何树华和苏长英。
冷库门锁着,门口没有二人。
去了车间,也没有二人。
曹昆和王文举正在清点刚出车间的淀粉肠、丸子等食品数目,登记造册。
冯玉姝打听曹王二人,也没看见何树华和苏长英。
难道,彼此好巧不巧的错过,何树华和苏长英又回前院超市了?
冯玉姝又往回走,走了两步,脚掌心如同被钉钉子似的钉住了。
冯玉姝想起了田凤雁制定的雁归食品厂和禾田丰超市员工二十条。
田凤雁嫌弃自己写字不好看,让冯玉姝帮抄写过两份放在厂里和超市里,让所有员工严格执行。
其中一条是关于冷库管理的:
冷库总负责人,是何树华。
发放两把钥匙,何树华和田凤雁管理一把,以何树华管理为主;
曹昆和王文举一把,以库管王文举管理为主。
去冷库取货时,必须四人中的两人以上,且必保一人留在库房外。
这么做的原因,主要是田凤雁谨小慎微,凡事愿意往最坏处打算。
她怕外面没人望风,会造成有人被关冷库安全事故。
原则要求,四人必去两人。
可现在,这四个人,有三个人都远离冷库:田凤雁在家,曹昆和王文举在车间。
难道……
冯玉姝突然涌起一股不详之感,立马拉着王文举就往库房方向跑。
王文举用钥匙打开库房大锁头,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何树华和苏长英。
只是这俩人,看着怎么这么怪异呢?
何树华在南侧,穿着一件绿色棉制军大衣;
苏长英在北侧,穿着一件五分袖薄款长裙,被冻得浑身起了鸡皮胳膊,眉毛都挂霜了。
饶是如此,苏长英却绝不输阵,叉着腰,指着何树华破口大骂:“何树华,你不是男人,我都冻成这样了,你竟然不把军大衣脱下来给我!”
何树华毫不留情的反击:“我凭什么把衣裳脱下来给你?我是不是跟你说了,去冷库必须得两个人,结果你说我不把你当人;我让你留在外面吧,结果你偏跟进来,门还被风刮着锁上了!”
苏长英:“你家门是纸糊的,说刮上就刮上?!你自己找了件军大衣,却没给我,你就是诚心把我冻成‘人棍’!”
何树华:“我都让你留在外面了,给你找什么军大衣?!是想捂出痱子还是臭蛆?还我诚心冻你?!冻个冰棍我还能嗦拉出甜味儿来呢,冻你个‘人棍’能嗦啦出啥味儿来?痱子味儿还是大蛆味儿……”
两个人,如斗鸡似的,全都炸了毛。
苏长英如三岁小孩儿似的吐着舌头:“勒--勒--勒---!我就是痱子,就是臭蛆,我恶心不死你!”
何树华回敬了三下用手掐、用脚跺的动作:“我掐掐掐!踩踩踩!掐不死你、踩不死你!”
连冯玉姝都看不下眼了:“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加一起四十多岁的人了,幼不幼稚!”
曹昆立马充当起了和事佬,从外面拿了一件棉大衣披在苏长英身上:“长英妹子,库房里怪冷的,我带你回办公室暖和一会儿,把裙子晒干了换上。”
苏长英边走边对曹昆致以最诚挚的谢意:“曹哥,在我这儿,你以后就是男人!何树华,不是!”
曹昆无语,原来,他以前在苏长英眼里,不是男人……
何树华也无语了:“苏长英,我是不是男人跟你有毛关系……”
“何树华!你要是再不闭嘴我就给我妈打电话了!”冯玉姝发威了。
何树华立马噤声。
待曹昆和苏长英走远了,何树华幼稚的状态立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忧色。
冯玉姝和王文举亦是如此。
刚才的混乱,不过是何树华想搅乱苏长英的独立思考能力,不想让她知道,冷库被锁,十有八九是人为,不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风刮的”。
冷库门是自外面被重新用大锁头锁上的。
锁头的会是谁?与何树华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致他于死地?
三人百思不得其解。
何树华轻眯了眼:“我们不如赌一把吧,赌那个人,在厂里,或在厂子附近等最终结果。”
何树华如此这般那般的叮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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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食品厂的二东家和来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