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中阳很快散了会,回到办公室。
通讯员跟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需不需给客人沏茶,被汪中阳一个眼刀给射出去了。
通讯员灰溜溜的出去,从门外把办公室门给关上了。
汪中阳面色清冷的看着田凤雁:“这就是你跟我讲的毛驴尥蹶子的故事?你好,很好……”
一惯的口头禅戛然而止,汪中阳想起了会场时吃的鳖,赶紧改口:“你,好坏……”
明明咬牙切齿的,只是这个“你好坏”,让人好出戏。
田凤雁一改先前的客套,面色冷然:“汪部长,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是你先对孩子们开刀的,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汪中阳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我拿孩子们开刀?开什么刀?我承认,我是找过何国立,态度不是很好,但他儿子眼看着拐走了我女儿,我还不能生气了?”
田凤雁:“那你派你小舅子去学校调查何爽、打听我女儿冯玉姝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你冲着大人来,冲着两个上学的小姑娘下手,不地道了吧?”
田凤雁一向秉承和为贵,但这次汪中阳的做法,她是真动气了。
田凤雁不知道何爽怕没怕,却知道二女儿冯玉姝肯定怕够呛。
当年冯岐山的对家搞他超生的事,去学校向冯玉姝打听冯岐山是不是她父亲。
冯玉姝被吓得说了实话,导致冯岐山受了处分,一直对这个二女儿抱有成见,冯玉姝也落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汪中阳果断否定:“我汪中阳行的正、坐的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汪中阳抄起办公电话,打到家里,对妻子王丽萍命令:“你和你弟弟、汪清,二十分钟内,到我办公室。”
好家伙,一言堂,完完全全大家长作风啊!
这样也好,大家聚在一起,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
没到二十分钟,王丽萍、王威和汪清全都齐整整的到了汪中阳办公室,规规矩矩的站在办公桌前。
没等汪中阳发问,王威王所长先怂了,立马坦白从宽:“姐夫,我不是故意调查冯玉姝的。是今天去学校出警,看见学校光荣榜上有冯玉姝的名字,便顺嘴打听了几句,没想到被误会了,何树华来学校就把我给打了……”
何树华轻叱一句:“出个屁警!编瞎话也不知道编圆溜点儿!学校哪有警可出?就算真这么巧,你为啥不穿警服,还鬼鬼祟祟的?”
王所长立马回怼:“实验学校的保险柜被盗了,怀疑是学生干的,怕影响不好,所以才便装出警、悄悄调查,不信你可以看派出所出警记录;
我当时就是一时脑子犯抽了,为了清清着想,这才鬼使神差的打听与你相关的人和事……我理亏,我道歉,而且,你不是已经教训过我了嘛,若是换平时,早按袭警抓你了……”
这么一说,好像也能说得通,这个王所长,也许像女人一样爱八卦呢?
类似于两个女人聊天:欸,你听说了吗?老谁家那小谁和那谁处对象了……啊?那谁和那谁啊?这俩人能处一块吗?女方爸可不同意,男方家风不正……男方还有个干妹妹呢,学习还不错……小姑娘在哪个学校啊……
何树华瞪了一眼:“那我妹妹何爽呢,她远在P市上学,你还特意派人去打听她?你想绑架她咋的?”
王所长立马举起三指发誓:“我发誓,这事真不是我干的。我身为警察提醒你一句,这事儿你得重视起来,别是别有用心之人对你妹妹不利。”
何树华半信半疑:“真的不是你?”
王所长大手一挥:“不是。但为了还我清白,我愿意让P市警察局的师兄帮你查一下,以后不许再揪着我不放了。”
看来,王所长真是一时犯抽,没有过多恶意。
汪中阳看了眼何树华,又看了眼汪清:“这件事解释通了,现在你们俩,谁来跟我解释一下,现在你俩,什么关系?”
何树华讷讷开口:“如果刚才真的是误会,那我和汪清……”
田凤雁一看大事不妙,何树华这表情,不会想搁置“处对象”这件事吧?
小孩儿过家家,玩呢?!
何树华为了报复汪中阳,头脑一热就要和汪清搞对象;
那人家汪清呢?小姑娘本来就对何树华有那么一丢丢情愫,结果男方反悔了,你让人家小姑娘咋整?
死何树华,馁馁渣男中的战斗渣!
田凤雁狠掐了把何树华,下手之重,多少有些私怨在里头。
田凤雁郑重对汪中阳道:“汪部长,这事儿,我们是男方,完全尊重汪清的意见。”
汪清眼色如墨,似耗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做的决定:“爸,我和何树华,是男女朋友。”
静,针落可闻。
汪中阳面无表情的拿起保温杯喝水,在放回桌子的瞬间,保温杯突然脱手而出,重重摔在了汪清身前的地面上。
这泼天的怒火来得猝不及防,田凤雁和何树华毫无防备。
王丽萍却似乎早有预判,以身体揽住女儿,汪清的身体都哆嗦成小鸡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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