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汪清又来到了超市。
看着并没有多生气,仿佛她昨天急匆匆的来、气冲冲的走,只是大家的一种错觉。
汪清不仅人来了,还买了一大盆绿植,一个桌面高档台历,上面插着国旗的那种。
让工人按她的要求把何树华的办公室重新做了布局。
一切就绪后,汪清才向何树华解释,经单位研究决定,何树华后天的同期声采访,会以办公室为背景,何树华穿回第一次约会那身西装领带行套,小眼镜也要卡上。
简单的说,要把何树华塑造成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形象。
切记,把嘴上那些个骂人的口头禅、土得掉渣的方言都得给戒掉。
何树华能怎么办,只能老实的听话,心里却感觉自己成了提线木偶,提一下动一下,不真实,也不舒服。
叮嘱完了,汪清准备走步去上班,何树华主动提出“陪走”,送汪清上班。
早晨,清新的空气,路两旁栽种着五颜六色的扫帚梅,开得争芳斗艳,香气扑鼻。
汪清摘下了一朵,拨弄着上面的细长花瓣,温润开口:“树华哥,你听过格桑花的传说吗?”
何树华懵逼摇头:“不知道。”
汪清唇角上扬:“在藏语里,‘格桑’,是幸福的意思。在西藏有个美丽的传说,谁若是找到八瓣的格桑花,就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何树华轻“哦”了一声:“西藏的花啊?听说西藏遍地都是宝,什么冬虫夏草、藏红花、牦牛肉,我有机会去西藏倒货的话,看看能不能倒回一批格桑花,不知道咱这儿好不好卖……”
汪清瞬间无语,剩下的半里路觉得有史以来最漫长的一次。
总算到了。
汪清的脚已经迈进大门了,犹豫了下,终于转回来,把手里的玫红色扫帚花递给何树华:“树华哥,扫帚梅就是格桑花,不用特意去西藏倒腾,也、卖不上价。”
汪清走了,何树华石化在风中。
原来,自己遍山遍野、随处可见的扫帚梅,就是格桑花啊……
这么寻常的家伙,竟然代表着幸福啊……
可何树华从小到大被长辈们灌输的思想是:扫帚梅是用来治窜稀和痈疮的……
呃,治好了这两种病,人确实变得幸福一些……没毛病……
又是长学问的一天。
何树华回身往超市走,百无聊赖的揪着扫帚梅花瓣,一瓣、两瓣、三瓣……九瓣。
何树华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八瓣。
.
回到超市,看见田凤雁没有坐在收银台,反而枯坐在用餐区发呆。
何树华好奇的凑了过来,调侃道:“雁姨,是汪家人又找你当说客了?”
田凤雁摇头,半天才开口:“冯岐山来了。”
何树华吓了一跳:“谁?你说谁来了?姓冯的?他怎么会来?我爸妈的嘴严实着呢,不可能走漏风声啊……”
何树华的第一反应是,冯岐山从他爸妈嘴里知道了田树雁和他合伙做生意并有钱的事,见不得前妻好,来耍臭无赖了。
田凤雁打乱了他的胡乱猜测:“别乱怀疑你爸妈。咱家厂子和超市的员工加一块六七十号人呢,冯岐生但凡对我们娘仨上点心,早就打听出来了。他这次来,只是通知我女儿参加他儿子的满月宴。”
何树华这才松了口气,愤愤然:“老天爷真特么不长眼,竟然让这种人生儿子。我记得武月红怀的是双胞胎,生下的是啥,俩小子?还是一丫一小?娘胎里带没带啥毛病?就他那种人……”
田凤雁赶紧打断何树华的胡言乱语:“大人恩怨,可别往孩子身上折……不过,本来是俩小子,其中一个是死胎,压根就没长大,就连武月红本人,也是大夫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
何树华撇撇嘴:“行行行,我不说孩子了,只说大人,说冯岐山。不就生个儿子嘛?看把他给得瑟的,还请你这个前妻去参加满月宴,真给他脸了。雁姨,猛虎还怕一群恶狼呢!那天在场的都是老冯家人,你不去啊。”
田凤雁无奈耸耸肩:“你想多了,人家冯岐山大小是个厂长,我憨脸皮厚想去讨喜酒,人家还怕我去搅局呢。冯岐山请的是俩孩子,他儿子的两个姐姐。”
何树华当即立断:“想得美,只请俩孩子,那就更不能去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背着咱欺负俩孩子啊。”
田凤雁重重叹了口气:“冯岐山就怕我瞒着孩子不让去,特意等着玉姝也来超市才说的。玉姝已经答应了,后天上午,鸭厂会派车来接俩孩子回德隆乡。”
何树华皱起了眉头:“玉姝答应了?她不会还念着她那狼心狗肺的爸吧?这两年来,冯岐山没来看过孩子一眼、没给孩子买过一块儿糖!”
若小玉娆心软答应了冯岐山,何树华还能理解,毕竟,离婚前,冯岐山对小女儿还是有那么几分娇宠在的。
冯玉姝不一样,从小没养在身边,感情本来就淡,加上冯玉姝说漏了超生的事,冯岐山一直苛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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