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结婚,还是领证的那种,宋彧激动得如同被主人赏了大骨头的大狗狗。
兴奋之余,宋彧又有些疑惑。
他太了解田凤雁了,一个视婚姻如坟墓的女人,怎么可能愿意自掘坟墓?不会是因为刚走出鬼门关一时冲动,过两天又后悔了吧?
宋彧机警的看着田凤雁的眼眸:“为什么同意和我结婚?”
田凤雁指了指碗里的面条:“因为,面条香。”
这算是什么答案?
宋彧轻眯了眼:“不后悔?”
田凤雁斩钉截铁:“不后悔。”
宋彧的心终于放回到了肚子了,再次开心了。
田凤雁递过空碗,宋彧懂事的又帮盛了一碗。
田凤雁连面汤都喝了,心满意足的抚了抚圆圆的小肚子。
田凤雁突然萌生结婚的念头,确实是因为这一碗面条。
上车饺子下车面。
这碗面条,不仅仅是普通的面条,还是她无论辉煌还是没落,健康还是疾病,一如既往迎接她回家的亲人。
这是她的家,她的念想,她的归途。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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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也许是住院生物钟后遗症,田凤雁竟然感觉身子有些乏,躺在床上想睡觉。
睡得半梦半醒时,感觉手指有些痒痒。
睁开眼睛,偏头,发现宋彧正在给她剪手指甲呢。
田凤雁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待手指甲剪完,无赖的身子一横,把脚趾甲也递到了宋彧手边。
宋彧这才发现田凤雁醒了,把床头柜的一杯牛奶递了过来。
田凤雁咕咚咚喝下了肚,宋彧拿回杯子,坐下,认真的帮田凤雁剪起脚指甲了。
剪完指甲后,洗了手,重新坐回床上,拍了拍大腿。
田凤雁乖巧的将头枕了上去。
宋彧叮嘱她别动,随后,开始帮她挖耳洞了。
真舒服。
田凤雁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宋教授,你这样谁顶得住啊!我要是皇帝,我也‘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宋彧哭笑不得,好家伙,这家伙,舒服得做起皇帝梦来了。
宋彧恶作剧的低头作娇羞状:“万岁爷,今夜,翻奴才的牌子吗?”
田凤雁痴痴的笑:“宋妃剪指甲、挖耳屎技术,翻,必须翻,天天翻。”
两口子正蜜里调油的调着情,外面突然传来了剧烈的砸门声。
不是自家,应该是对面,只是声音太大了,怕是几层楼都听见了。
二人悄悄来到门口,透着猫眼儿往外看。
外面叫嚣着砸门的,是冯玉婷,身侧跟着那位律师。
对门开门了,开门的是穿着便装的一对男女警察。
冯玉婷斥责:“你们是谁?田凤雁呢?不是说她出院了吗?我来看望她。”
两个便衣警察对视了一眼,男警转身回屋了,田凤雁猜测是向主卧室的副职领导汇报情况;
女警则与冯玉婷周旋拖延时间:“你找人就找人,使劲敲门做什么?”
冯玉婷不耐烦:“田凤雁欠我的,别说敲门,把门踹飞她也得受着,让开,我要回家!”
冯玉婷直接推开女警的手就往屋里闯,被女警本能的一个反锁,疼得冯玉婷唉唉直叫唤。
这样闹下去,万一“二欧”的人在下面听见就遭了。
田凤雁赶紧开门,对女警使了个眼色,嘴里解释着:“妹子,实在对不住,这是我女儿,第一次回家,敲错门了。”
女警松开冯玉婷,冯玉婷疼得呲牙咧嘴的,如泥鳅般钻进了宋彧的家。
身后的律师想跟进来,“啪”的一声吃了闭门羹。
律师想学冯玉婷的样子疯狂砸门,双手已经被男警反锁,拖进了屋里。
待冯玉婷意识到律师没跟上来,回头开门寻找时,律师已经无影无踪了。
冯玉婷想当然的以为律师先走了,哪会想到被警察叔叔请到对面屋喝茶了呢?
冯玉婷颐指气使的坐在沙发上,双脚直接搭在了茶几上,眼光不屑的上下打量着田凤雁:“7个死6个,你还真是命大。”
田凤雁反唇相讥:“让你失望了。”
冯玉婷撇嘴:“是挺失望的。八年,整整八年,你对我不闻不问,咱们的账,是不是该算算了?”
田凤雁没有接冯玉婷的茬儿,而是反问:“冯玉婷,八年前,我和冯岐山离婚时,你为什么选择冯岐山,而没有选择我?”
冯玉婷理直气壮:“自然是我爸爸有钱,你没有。”
田凤雁轻笑:“所以,你现在回头认我,是因为我比你爸有钱了?如果现在的我,还是那个天天摆摊卖串的田凤雁,你还会死缠烂打的认我吗?”
冯玉婷没吭声,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田凤雁淡然:“冯玉婷,你和我谈的亲情不是我,而是钱。我和你一样,你没钱,凭什么让我和你谈亲情?”
冯玉婷怒火中烧:“凭什么?就凭冯玉姝、冯玉娆和我,都是你的女儿,她们却和你吃香的、喝辣的,穿名牌、上大学,我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