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伏黑甚尔对面的禅院直毘人,将手边的另一份档案推了过去。
这份档案上附带了两张照片。
两张照片上是同一副女性面孔。
其中一张看着20多岁,笑得活泼开朗阳光灿烂。
而另一张里,她却成熟了许多,怀里抱着个粉色头发的婴儿。
婴儿正捏着小拳头哇哇大哭,女性的表情充满了母爱,感觉温和又包容。
但第二张照片中,那位女性的额头上,有着一道十分明显的缝合线。
“关于这一位‘虎杖香织’,还是有点意思的。”
禅院直毘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慢吞吞说道,“你知道在150年前,有一个名叫‘加茂宪伦’的男人吗。”
“听说过。”伏黑甚尔随手丢下两份档案,身体往后靠到椅背上,“就是那个‘加茂家的污点’吧。”
禅院直毘人点点头,“没错。”
“关于那个男人的档案,加茂家现在基本已经全都封存或销毁了。但是在我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一张加茂宪伦的照片,印象很深刻,直到现在我都能记得。”
“在他的脑袋上。”禅院直毘人指指自己脑门,“在和虎杖香织同样的位置上,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缝合线。”
“我怀疑这个虎杖香织,是被加茂宪伦……或者说,是被被曾经夺舍过加茂宪伦的人,再一次的夺舍了。”
“哈?”一直坐在旁边听的禅院直哉忍不住插话。
“里梅也是受肉,虎杖香织也是,还有甚尔君的女儿?哪来的这么多受肉,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夺舍?”
禅院直哉不置可否,“老爷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当咒物是能被批量制作的,受肉是什么能够被熟练掌握的技能吗?”
禅院直毘人哈哈大笑起来,“说不定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呢?”
伏黑甚尔烦躁地“啧”了一声,拿出手机,拨出了夜蛾正道的电话号码,“真麻烦,找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
“什么?”五条悟半夜被夜蛾正道的电话吵醒,没听两句就一肚子火气,对着电话大声质问,“什么什么索?这两个字怎么写啊?”
“‘羂索’。”电话那头的夜蛾正道语气严肃重复,“就是过去的‘加茂宪伦’,现在的名字叫‘羂索’,也叫‘虎杖香织’。”
“羂索”,是佛教中的一种法器,用于狩猎和战斗,是慈悲与金刚的化身。
五条悟觉得脑花叫这名字实在可笑,问,“是天元亲口说的?”
“是。”夜蛾正道回答,“天元大人还说,‘羂索’是慈悲之绳,是救济之锁,这并不讽刺。”
“怎么不讽刺了?”五条悟想到之前在世那幻境里出现的缝合线“夏油杰”,就差破口大骂了。
“那玩意抢占别人的身体,利用别人的术式为非作歹,毫无伦理和道德,那什么九相图不就是他搞出来的吗?他的慈悲和救济在哪里?”
夜蛾正道长长叹出一口气。
“天元大人说,羂索真正的目的,是想让全人类进化,进化到如同她这样的存在,所谓的慈悲和救济就是这个意思。”
“哈?什么鬼东西?”
“悟?”隔壁房间的夏油杰被五条悟大声嚷嚷吵醒,敲了敲门,推门进来。
五条悟看他一眼,点开了免提。
夜蛾正道的声音响遍全屋——
“羂索想利用天元大人的结界,强制让全人类都进化,把普通人全都变为‘咒术师’。”
“他有病吧!”五条悟挂了电话之后立刻跟夏油杰吐槽,“夜蛾校长说,那脑花真名叫羂索,想要让全人类都与天元同化!”
“哦~~所以他才会想要我的‘咒灵操术’啊?”夏油杰懂了。
天元并非“不死”的存在,也不是“不老”,只是衰老的非常缓慢。
半年前,在伏黑甚尔将天内理子送出国那一刻起,就意味着天元这一次与星浆体的同化失败了。
这也加速了天元的衰老。
虽说她的“结界术”,让她还能保持着形态和理性。
但就夏油杰前几天去薨星宫时看到的天元……
他觉得,比起人类,天元现在的形态更加接近“咒灵”。
……而且,他似乎可以用咒灵操术吸收她。
“现在一切都能说通了,所有的事情全部可以串联起来。”夏油杰分析道——
“按照现有线索推论,羂索应该是已经掌控了咒术界的高层,计划引导让我叛逃,再找借口对我处刑,以此来获得我的咒灵操术。”
“但这件事一定不会进行顺利,因为有你在。你是咒术界最强,羂索应该是正面打不过你,所以才会想到利用狱门疆来封印你的吧。”
“唔……”五条悟摸摸下巴,“那两面宿傩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
“真是麻烦到死!不想管了!”五条悟用力揉乱头发又一把拉开窗帘,双手叉腰站在落地窗前,“反正现在6/20的两面宿傩都已经被我们沉海了,剩下的也有绮罗罗酱的标记,想要找到应该容易很多。”
“别忘了,悟,还有一个两面宿傩的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