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车子驶出电视台，车上就只剩下两人。
亓照云看了一眼后视镜，这才转过头看向许净墨。
“阿云？嗯？”
似笑非笑的。
配上她今天这一身装扮，又苏又美。
她若是不想藏，情绪就很好分辨，比如现在，嘴角微微勾着，清冷的眼眸里是心情愉悦的温善，显然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许净墨心情也不错，眉目间全是笑意。
“不可以叫阿云吗？”
亓照云看着他，娱乐圈不缺俊男美女，若单论五官优越度，萧驰那种浓烈张扬的长相无疑更具男性张力，但是造物主的神奇就在于，最吸引人的不一定就是最耐看的。
许净墨就像他的名字，风烟俱净，山川如墨。
他大部分时候是很淡的，沉默内敛，上学的时候，每次都坐在最角落里的哪一个，但同时他又有着冲突感极强的眼睛和嘴唇，稍加雕琢放大之后，就是最赏心悦目的存在。
当然，相比起这令人惊艳的外表，亲眼见证这蜕变的过程，一样让人愉快。
亓照云眯了眯眼，清浅的笑意自眼角一闪而过，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她的天赋技能，清冷疏离的外表，一旦放松下来，就会让人有一种被亲近被纵容的特殊存在的感觉。
许净墨看着她的眼睛，开口似眷恋，似温柔，又叫了一声。
“阿云。”
“嗯。”懒懒的应了一声，那也是应了，亓照云话家常一般，顺口道：“今天表现不错。”
许净墨等了一天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即就露出一个明亮的笑，笑得灿烂的同时，脸又红了。
这简直就是自带的bug。
许净墨自己都控制不了，好不容易想要维持个镇定自若，含情脉脉的模样，一下就破功了。
亓照云没忍住，笑了开来。
许净墨的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冷不丁见她突然失笑，脑子里瞬间就像是绽开了烟花，轰得一下空白了好几秒，原本就通红的脸更是连同脖子都红了。
亓照云看了他一眼，笑意收了起来，目光却是莹润润的。
“请你吃饭？”
许净墨点头，也不讨价还价，她说他表现不错，就已经很满足了。
亓照云：“这么好说话？没有别的条件了？”
许净墨摇摇头，他已经很高兴了，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比过萧驰了。
他想要取代萧驰，成为亓照云心里独一无二的存在，为此他可以在背后付出无数的努力，他可以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练习上。
疯魔吗？
没有道理吗？
都无所谓，他愿意。
亓照云只以为他是在高兴自己在舞台上能与萧驰抗衡了，有意让他更高兴一点。
“程老很喜欢你，正好过一阵子他这边会牵线组织一个国际音乐交流演唱会，到时候应该会找你。”
到了要程沧出面牵线组织的音乐会，想想都知道会是什么级别的，哪怕是上去镶个边都有的是人抢破头。
“嗯。”
许净墨应了一声，并没有十分激动，反倒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你让我参加这个节目就是冲着这来的吧？”
亓照云点点头，这个节目的导演算得上是程沧的弟子，她去了，程沧又正好在台里，一起去看看现场，在顺理成章不过的事。
“眼光放远一点，你选择的对手最终会决定你的高度。”
她的声音很轻，语调也没什么变化，不过这话里锐气却是掩都掩不住。
许净墨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亓照云靠在椅背上，单手撑在车窗上，神态闲闲的，丝毫看不出来是在跟人讨论理想和未来这种略显郑重的话题。
“所以，你想要走多远呢？”
许净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有野心的，不然他吃不下那份苦，考进朱莉亚，短时间赶上萧驰的步伐。
可是他同时又不太确定自己的目标究竟在哪。
钢琴是如此，摇滚乐也是如此。
他找到萧驰，与其说是对于摇滚的热爱，不如说是对于自己的困惑，萧驰否定了他，所以他就有了一个小小的目标。
想要亓照云看见他，于是他又有了小小的目标。
但这些目标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好像也没有。
但是亓照云不一样。
她身上有着清晰的目标和规划，同时她还有着与之相匹配的能力和努力，最终这种目标感，或者说野心，就变做了她周身令人难以抗拒的气场。
许净墨想，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被她深深吸引的原因吧。
可即便想明白了这一点，许净墨其实依旧不太确定要怎么去回答。
他笑了笑，不知道是试探还是开玩笑。
“如果我说，我想要走到最高的地方呢？你会陪着我吗？”
亓照云点点头，没有觉得他的目标太空泛，好像她刚刚就是那么一问，许净墨也就是那么一答，谁也没有认真一般。
“不错的目标，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