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玦表情一时间变了又变, 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神情落寞地离开了。 颓不流这才站直身体,警告道:“下不为例。” 灰霁没说话, 一双眼睛黑漆漆地看向他。 颓不流整理领带,冷冷补充:“你下次最好记住, 我不喜欢在外人面前亲热。” 他不喜欢在外人面前亲热。 周玦是外人, 而他不是。 这个认知让灰霁愉悦起来, 他和颓不流并肩往外走去,看着空荡荡的走廊, 突然掏出一张房卡递了过来:“今晚去我房间吧。” 颓不流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 “咳,你别想歪了,”灰霁别过脸, 有些窘迫地解释,“普通宾客的房间小,又在船舱底部,你那么娇气,我猜你肯定睡不好。” 颓不流眼神一瞬危险起来:“我娇气?” “倒也不是很娇气,”灰霁改口,又补充道,“我只是想说我房间大,床软, 你能睡得比较好, 你别生气。” “我说我生气了吗?”颓不流抽走灰霁手里的房卡。 灰霁惊讶地抬起头,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那你先进去等我。” 颓不流捏着房卡, 抬眸看他:“你还有事?” “嗯,季璋找我,”灰霁把颓不流送到自己房间门口, 这才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我去去就回。” 灰霁说完,亲手替他把门关上,这才消失在了门外。 灰霁倒是没有说谎,他的房间很大,比楼下的普通房间几乎大了足足四倍。客厅里有一个大大的露台,能够180度欣赏海景。 颓不流拉开门走上露台,凌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飘来,吹得窗帘哗哗作响。颓不流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出去。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在地板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白绒。脚一踩上去就留下一个鞋印。 船舱里温暖如春,室外确是海风凌冽,颓不流站在阳台上,不一会儿就被冻得手指冰凉。 他转身准备回去,然而还没来得及开门,房间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灰霁这么快就回来了? 颓不流还没来得及进屋,很快,门外走进来两道黑影,手里拖着一个女孩儿。 颓不流脚步一滞,迅速躲到了窗帘身后。 女孩儿似乎是被迫的,她嘴被绑着,脚步踉跄,只能发出阵阵呜咽声。 黑影把人丢在床上就离开了,很快,大门再次关闭,房间内只剩下那个被捆住的女孩儿。 颓不流这才从露台走进客厅。 女孩儿穿着精致的晚礼服,面容秀美,只是此刻被捆绑,多了几分狼狈。 颓不流走到她面前,冷冷询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唔……不要过来……”女孩口齿不清地拒绝,被颓不流吓得连连后退。 被强迫的? 而且看她泛红的脸,似乎喝了不少酒,但靠近却并没有闻到酒味,难道是被下了药? 别人给灰霁准备给的? 颓不流眉头一皱,冷冷出声:“不知道你被谁带来的,但我对你没兴趣。” 女孩儿这才从惊惧中反应过来,她抬起眼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颓不流。 颓不流认出了她:“你是恒千地产的千金朱粒?” 对方一愣,连连点头。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见她嘴巴被绑,颓不流又道,“我可以帮你解开,但你不许叫喊。” 朱粒立刻点头。 颓不流帮她解开丝巾,朱粒喘了一大口气开口,漆黑的眼中满是祈求:“救救我!我不是自愿的!” “可以看出来,”她衣服都乱了,颓不流又帮她解开手腕的绳子,目不斜视道,“你现在状态很糟糕,我送你去医务室。” 朱粒一愣,又连忙摇头:“不行,不能去医务室,他们会知道的!” 颓不流动作微顿:“他们是谁?” “我的父亲和继母,我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催婚而已,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说到这里,朱粒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他们为了能够攀上季家这棵大树,甚至不惜对我下药,用这种方式把我塞进季家联姻!” 颓不流表情顿时就沉了下来。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他今晚没有过来,灰霁将面对怎样的指控…… 即使他们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当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出现在房间,灰霁也是百口莫辩,有嘴说不清。 颓不流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语气沉沉:“我送你回房间。” “不行,房间也不能回去